孙月荷直接用小篓子把菜一放，猪血也放进去。
“谢谢姐姐。”
石宝吸着鼻涕，小声嘀咕了一句，扶着颤颤巍巍的石奶奶，跟在孙月荷身后。
旧的一年就在杀猪，炸肉圆中，来到新的一年。
“妈，你能不能不要再找那些人了啊？”
初五的时候，于加成鼓起勇气对于寡妇说。
“去去，大过年的，妈不想骂你。”
于寡妇一边对着镜子描眉，一边呵斥儿子，不找那些人，家里能维持以前的水准？做梦呢。
就说新年这几天的猪肉，还是孙二海送的呢。
于加成被他妈一噎，气得摔门而出。
于寡妇换上新棉袄，左右端详了下，出门来到河北岸边的草垛子跟前，上次被于翠花堵在家门太丢人，现在选远一些地方。
为什么不在自家房里？
她这人惯会做戏，喊男人回家打牌都是敞着大门的，让人摸不上她家门。
反而勾搭男人从来不在自家屋里，玉米地里，茅草堆里，草垛子里，哪里都是床，又刺激又省事，多好。
“哎呦，二海，新娘子看得如何啊？”
于寡妇顺势倒入早就在草垛子里等她的孙二海，腊月二十六，孙二海刚定了亲。
“就那样吧，小丫头一个，哪有你骚啊？”
孙二海撇撇嘴，年纪越拖越大，他妈终于不挑剔这、那的了，直接给他订了个良种村的宋春华，今年16岁，摸样看得过去，就是瘦巴巴的，前胸后背看上去差不多。
他也知道人家比自己小七八岁，愿意嫁过来已经不错了。
“娶上媳妇，别忘了嫂子就行。”
于寡妇一边说着，一边手指四处点火。
“哎，这大冬天的，真的冷啊，办事都不那么痛快。”
“往里面来点，我掏了个深洞，够用......”
孙二海平时总爱板脸扮酷的样子，**然无存，只有一张色欲熏心的嘴脸，到处乱拱。
“华林哥，好冷，回家吧？”
石宝儿拖着鼻涕，手里拽着小树枝，跟在村里小伙伴华林后面，甩着玩。
“别呀，还要放鞭炮呢，你怕冷，就先去草垛子上躲躲。”
华林吸着鼻子，从油乎乎地口袋里掏出几节小鞭炮，这可是新年从他爸手里抠出来的。
“放鞭炮！放鞭炮！快点啊。”
石宝儿一听也不喊冷了，等着华林放给他看，自己奶奶实在没钱给他买鞭炮，逢年过节他就跟着小伙伴蹭着玩。
“这里有风，咱俩朝草垛子那去点，省得待会点不着火。”
华林口袋里从家里锅灶上偷的洋火，总共就三根，得背风。
“好好，放炮了！”
石宝儿一马当先，往草垛子跟前跑去。
里面两个浑然忘我的大人，在北风的掩盖下，根本没有听见孩子声音。
“哎呦，华林哥，草垛里好像有兔子，哼哧哼哧的！咱俩去抓？”
“傻子，冬天哪里来兔子啊，莫不是野狗吧？”
华林使劲地吸了口鼻涕，往草垛子跟前走去，手里也拽了根树枝，万一是野狗，拿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