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么颠坏了的?”
这个独轮车她爸很爱护,家里不管做什么,只要有重量的东西都是用它来运送,就几棵小树苗把独轮车颠坏了?
“半路遇到高小强那帮地痞,堵在路中央,我只好绕道,结果颠坑里了。”
孙老汉把树苗小心地拿下来,摆靠在墙边上,把路上的事情跟女儿细说了一遍。
他带过去稻谷,刘四新很是热情,30斤稻谷平常最多换十颗,直接给了孙老汉十二棵杉木树。
回来一路孙老汉高兴的很,结果在东条河沟渠那一段,高小强几个人跟小学几个代课女老师在调笑,看见他也不让路。
更气人的是,当中还有孙二海,他看见二叔也当作没看到,孙老汉不想惹是生非,只好绕道田埂上,结果独轮车被卡住,扭坏了。
孙月荷听完她爸的话后,一股火气冒上心头,屈辱和愤怒让她恨不得拿刀,去砍高小强以及孙二海一顿。
她爸的手背擦伤,裤脚都划破了,肯定是跟他们交涉过,甚至被辱骂,才不得不绕道的。
道路是公家的,凭什么不让人过?不就是故意欺负人吗,孙二海如此操作肯定是记恨自家上次没换稻谷。
可是拿他家瘪稻谷等量换自家好稻谷,根本就不是一次的事情,只要开了头,以后一年四季都会来,这种欺负人的事就不能纵容。
孙老汉看女儿的脸涨得通红,连忙摆手说,“爸没吃亏,就是被树枝划到的,一点小事,去栽树吧。”
孙月荷把这事暂时压抑在心底,迟早她要让人知道,自家虽然只有三姐妹,却不是谁能来欺负就能欺负到的。
“孙二叔,我过两天要去看看你家大姑娘呢,上次粮站一见,心里很是惦记啊。”
高小强阴阳怪气的话,还在孙老汉耳边作响,当时自己就推车上前理论,结果被高小强一脚踹进沟里,自己也连带着被撞到田里,而侄子孙二海站在边上就像没看到似的,踹完后,他们几个人就嚣张而去。
孙老汉心里恐慌,想着女儿天天在家,要不就跟自己下田干活,高小强应该不敢吧?
“等下我要下乡,你也收拾收拾跟我去。”
周六大清早,苏红岩就拎着外套喊儿子。
“你下乡,干嘛拉着我?不去。”
苏鹏程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大周末他还要跟兄弟们去潮河边野炊呢,才不想跟他爸一起,耳朵都要被唠叨起茧子。
“不去也得去,这个由不得你,跟我去大有乡,到你付叔那感受农村种田的辛苦,省得你以为不读书有什么好出路呢,不读书以后就去农村刨地!”
“大有乡?行吧,就跟你去一趟。”
苏鹏程自从知道,孙月荷是孙月莲的姐姐后,整天想再见孙月荷。
没办法,在他18岁之前的人生里,女生是个麻烦的代名词,18岁那个夏天柳树下,孙月荷用一颗桃子强势地撞进他心房,从此入驻他梦里,让整天单相思的他,抓耳挠腮。
一听他爸去大有乡,立马有劲了,孙月荷可就是在那。
苏红岩狐疑地看了看儿子,怎么突然就配合了?
他今天下乡其实是去找人,大清早突然接到电话,说老师长不见了,把警卫兵急死了,到处去找,还托他也帮忙找。
按照老师长的性格,苏红岩猜人指不定,在哪个乡下田里呢,正好老战友付建强就在大有乡当副乡长,说不定老师长就躲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