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都是老邻居,有点什么动静,顷刻间就能知道是什么事。
又没到上班时间,路过陈家的,都放慢脚步,不经意的往院里探头,试图听到什么八卦。
院里却始终没什么动静。
知道陈老太是摔跤的,只有罗婶子一家,昨晚太晚了,这会儿都没起,大家都不晓得是什么情况。
只是恰好有人看到洪全送人去了卫生院,后来又去了医院。
现在上医院的人都少,有个伤风感冒,要么熬一熬,要么就是卫生院打针。
在大家看来,要是上医院,那是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觉得稀奇又好奇。
阮百合只睡了一个小时,用冷水洗了脸,就带着饭盒去医院。
谢过洪全和罗婶子,让二人回去休息。
等两人走后,看向目光呆滞的陈老太,轻叹一口气,扬起笑容道,“妈,吃饭了。”
陈老太回过头,抿嘴看了她一眼,刚想张口,眼泪唰的落了下来。
“妈,你别哭啊。没事儿,大夫说了,做完手术就能好的。”
“百合……”
陈老太掩面痛哭,“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把陈泽源宠坏了,这是白眼狼啊。”
她呜咽着,声音不是很清晰,阮百合依旧听明白了。
所以,婆婆摔倒这事不简单?
此刻,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守在一旁,等着她哭完。
陈老太哭完了,接过她涮过的毛巾抹了把脸,嗓音沙哑,语气却平静,“百合,以后陈家没有孙子了。至于他偷走的180块钱,也不追究了,就当全了这场情分。”
阮百合却犹如晴天霹雳,钱没了!
兔崽子偷走了?
那老太太的手术费,该怎么办?
她恨不得这会儿就掐死陈泽源。
陈老太见她表情不对,还以为是不想结束这段母子情分,拉着她的手劝道,“这孩子,已经废了,我们养不熟,也教不好。回头就去居委会,登记他死了。”
阮百合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是说登记就能登记的吗!
她也不想要陈泽源,可是责任和义务啊。
确实也是对陈泽源束手无策。
他才八岁,偷钱这么严重的事都干得出来,平时也没少严厉管教,根本没用。
“妈,你说的是,回头我看看谁家想要儿子,把他送走的了。”
本以为陈老太是一时气话,真要送走,肯定舍不得的。
听闻此话,她却认真的点点头,“好,送远点。以后给香香招婿。”
“妈,你认真的?”
“嗯,认真的。”
阮百合点点头,“行,那就吃饭吧。”
把孩子送人,这种操作比较难。
尤其是陈泽源,他恶名远扬,谁肯收养她?
再一个,既然和原主成了一个人,她也不想抛弃还有的责任和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