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摊了,打办的也没来。
她也没回家,走了一公里多,到了国营澡堂子。
以前陈老大还在的时候,原主每隔半个月都会来,后来越来越胖,就停止了这种奢侈的活动。
不过,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阻挡她奢侈一把。
澡堂子光是门票就得三块钱,搓背还得另外加两块,平常人也就是快过年才来一次,有的过年了也不舍得来。
付了三块钱的门票钱,换上拖鞋,然后进了浴室,和后世的女澡堂不同,这会儿有浴池。
现在是中午,而且还没入冬,偌大的浴室,除了她,并没有别人。
顾不得水干不干净,她这一身,不泡半小时,搓不干净的。
水温比较热,舒舒服服的泡着,这时候,来上一杯热茶就更好了。
感觉泡得快起皮了,这才喊了搓澡师傅搓背,忍受着来自国营企业临时员工的碎碎念。
她反复念叨,“一个女人,怎么能把身上弄得这么脏的,邋里邋遢的,烦都烦死了。”
阮百合听得耳朵起茧,忍不住开口,“不脏的话,这钱轮着你赚?爱搓不搓,不搓换别的师傅。”
澡堂和别的国营公司还不太一样,别的干得再好,可能也就是有奖金。
不过澡堂的师傅都不是正式员工,算是首屈一指的类似按提成拿工资了。
她嘟嘟囔囔的,无非是在国营企业上班而已,哪怕是个临时工,都自觉高人一等。
阮百合一刺她,她就闭了嘴。
世界总算清净了。
也许是职业的原因,这位搓澡工太过话唠,两人已经闹了不愉快,稍微安静了一会儿,进来一个人,她又小声叨叨。
“有的人啊,就是不要脸,专门靠男人养。”
她正在给阮百合搓胳膊,冲刚进来在澡池泡澡的女人努努嘴,“搁以前,那得沉塘去的。反正我肯定不给她搓,哪个晓得有没有什么病。”
她声音虽然小,不过浴室很空,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没说什么,反而冲阮百合皱了皱眉。
阮百合看得清楚,的确是冲她皱眉的。
搜索脑子的记忆,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娘家是西边的,自打嫁到东秀巷,就没怎么出过门,更别提认识巷外的人了。
搓澡工哼了一声,“看什么看,说你怎么了,男人都死几年了,还能生出个孩子来,什么玩意,不知检点。”
女人气得不行,却又无法反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关你屁事,长舌妇,信不信撕烂你的嘴。”
搓澡的妇人嘴碎又怂,见她凶巴巴的,哪怕是挨了句骂,也闭了嘴,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她虽然嘴碎,业务能力还可以,也没草草结束,上上下下搓了两三遍,浴池里的女人都泡完了澡,这才结束。
阮百合都没好意思看地上的泥垢条,径直去冲澡。
那个女人打着香皂,眼皮子抬了抬,带着鄙夷和嫌弃。
阮百合挑挑眉,单刀直入,“我们认识?”
“不认识。”女人飞快否认,又补了一句,“只是没见过你这么胖的人,多看了两眼。”
阮百合自然不信,她的反应完全是认识自己的,为啥却否认?奇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