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呼吸,跪在顾正邢的身边,然后高高举起酒瓶,对准顾正邢的脑袋砸了下去——没砸下下去,眼看要砸他后脑勺上的时候,苗思悦还是收了力气。
她从没有主动伤过人,而且顾正邢这样躺着看起来也实在无害。
她不忍,也......不敢。
可是她又不甘。
她在这里这么久,把希望寄予给梁淳,却又觉得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可靠。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却连这一扇小小的门都打不开。
无力感蔓延上来,苗思悦开始哭,哭的撕心裂肺,既难过又绝望。
她大哭了一场之后,心里的抑郁苦闷就消散了许多,自己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一边抽噎着掉眼泪,一边试图把顾正邢扶起来站好。
可是太难了。
顾正邢被她这样折腾,也没有反应,刚刚的那点动静和那个翻身就好像是她的幻觉一样。
毫无力量的男人,全靠苗思悦的力气支撑,她想尽办法,也不能把躺在地上的人给扶着站起来。
苗思悦气得一直掉眼泪,恨恨地踢了一下躺在那的男人。
她坐在地上,看着这个门开始发呆。
纵然这一个门的密码她解不开,可是这门说到底,也就是里外开合的普通防盗门......吧?苗思悦也不敢想得太绝对,毕竟这密码不简单,没准门也不简单。
苗思悦站起来,开始找有没有什么可以造成巨大伤害的物品。
但是,没准没了密码,这个门的结构就报废了,就能打开呢?
智取不行,她就暴力强拆。
如果期间顾正邢醒了......苗思悦深呼吸,那她一定会解决他的。
苗思悦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
房间里的摆设真的很离谱,所有抽屉全部封死,而且什么柜子桌子这种大件全是钉死在地上的。苗思悦试着掰了掰床头——难道她要把床头拆下来试试?
她试着努力拔了拔床头。
笑死了,根本拆不动,合理怀疑也是钉死在这里了。
吃饭的餐桌前那个高脚凳不知道行不行。
这个是可以轻松拿起来的,非常轻的一个东西。只是上面用很柔软的皮革和海绵进行了包裹,
屋里甚至连一个能用的道具都没有,苗思悦只能徒手,加牙齿努力,也没能把皮革撕坏。
实在没什么别的选择,她索性直接拿着这个,去门口试一试。
门口地板上的顾正邢依然在那里躺着,只不过他和刚刚苗思悦离开这里的位置有些不同,大约是自己又翻了身换了动作。
苗思悦确认,他真的睡得很香,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吧。
那如果自己砸门的动静很大,会不会把他吵醒呢?苗思悦这么想着,把高脚凳朝着门口的把手砸过去。
因为凳子外面的那一层包裹物,砸上去只有很闷的厚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