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长得可真不像啊。”外国人发自肺腑的感叹。
孟氏姐弟不知道怎么回应,于是一致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可以看看你们的翅膀吗?”加斯帕德问。
“不可以。”姐弟俩异口同声。
看来他们即将开始关于种族的讨论,苏成绯准备悄无声息的退场了,刚一转身,加斯帕德叫住她,说:“现在很安全。”
苏成绯因为被加斯帕德猜中了想法而有罕见的窘迫,没错,她本来是要去巡视“蝼蚁”的安保工作。
今天苏成绯穿了香槟色的礼服,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都带了素戒,披发盖住了蓝牙耳机,在大家其乐融融庆祝巴托利家主夫妇结婚纪念庆典的时候,苏成绯依旧警惕。
孟黛洛没有觉得加斯帕德的话突兀,因为她刚才和苏成绯聊天的内容就是关于安保。
“今天过来的每一家族每一社团,都带了自己的安保,当我坐着车靠近乌邦寺庄园的时候,就看见了外面一层一层的保镖,差点以为是首脑会谈呢。”加斯帕德说,不过他只了解苏成绯对于安保事业的上心,不知道苏成绯背后的力量。
在巴黎试装的时候,他以为苏成绯是李山泽单纯的朋友,因为不知道李山泽在多复杂的背景下长大,结交的朋友背景会是怎样的多样化所以没猜测。之后到了枫丹白露,以为苏成绯来自某个负责安保的家族或者社团组织,就像巴托利家族之下有专门为其负责服装的家族和商业管理的组织。
很奇怪,听苏成绯和南茜路易说话的用词语气,并不觉得他们之间很熟悉,好像苏成绯是一个很成熟的,刚接触巴托利家族不久,处于平等的交易关系下的合作方领导人。
加斯帕德随家族来参加典礼之前就想过可能又会交到新朋友,按照大家都喜欢的方式就是先自报家门,加斯帕德在认识苏成绯后终于想过探讨她背后力量的问题。
听到加斯帕德的“很安全”,孟黛洛的表情就可以说是惊讶了,以为她刚才和苏成绯聊天的时候,加斯帕德在旁边听。
孟黛洛说:“我们家本来该有人送我和我弟过来,专门搞辆车,弄一个排场,不过我和我弟弟成功打入巴托利家族内部,我们早就到了,只是出去一趟又进来而已。我还有空闲数了数这里的房间数量,羲年的衣服是他自己订的,而我,我觉得沙伊达对我印象不错。”孟黛洛干脆转了一个圈,如果是夜晚亮起了灯光,她身上的乌干纱就要反光了,“她早叫家族裁缝为我定制了一件。”
“那我们都算是巴托利家族的朋友了。”加斯帕德看着孟黛洛笑起来,觉得她很可爱。“苏成绯是来自中国苏家吗?”加斯帕德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恶意,他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学着大人的模样,然后笨拙的套近乎,即使什么中国苏家也是他自行套用的说法,并不知道什么超自然界内有什么有名的“苏家”。
“不,我就一个人。”苏成绯的语气和态度基本可以套用到老师罚学生抄课文,然后学生把作业本放老师面前说:“老师,抄完了。”而效果就类似于一场考试里有个学生提早而且还是很早交卷,引发了其他学生的不安甚至是焦急。
加斯帕德仿佛那个老师,孟羲年当了一秒的“其他学生”,然后很快说:“苏成绯,典礼结束后,你是和李山泽回哈罗盖特还是和我们留在伦敦?”他很聪明的没给尴尬留有余地,他很明白苏成绯在这边的行程基本上是围着李山泽转的,于是把“一个人”引导到和众人联系在一起。
在圣诞节的时候孟羲年触过霉头,因为一个随意的“那我们待会去...”包含了他和苏成绯,苏成绯当即表达和他不熟,不要理所当然的把他和朋友做什么当成她也应该同行的事。
孟羲年好像在这件事上受了委屈,感觉莫名其妙就被人训了,之后说话就注意点了,他也没必要因为对方语气不善就想方设法回击。可是以简化繁,孟羲年也觉得他们还不是朋友,因为才刚认识,但他们可能成为朋友,至少孟羲年有这个想法。
于是苏成绯一如往常的不排斥也不会顺应,哪知道孟羲年的姐姐更加热情,在苏成绯几天前到达伦敦后,直接邀请她去喝下午茶,苏成绯认为她不是顺从了孟黛洛,是因为她正好要喝下午茶了,正好想去的就是那家店。
苏成绯想过,他们可能把和她做朋友当成了具有竞争挑战性的事,以丰富无聊的生活。
这群在父母家人呵护下长大的孩子,总是会比茕茕独行的人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