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还是能够远眺江景的那套平层房,从客厅的位置,两个孩子的头并在一起向外面看去,灯火通明,无数高楼大厦林立其中,连同江两岸的大桥在夜色之中幽幽放光。
茉莉小声道:“这里有船。”
汉克沉默着,抿住唇没说话,林渡月心里打了个突,反应过来这一句话后面的惊涛骇浪,她连忙开了电视,频道播放起来关于猪一家的故事。
电视的家庭音响传出来小猪的哼哼声,茉莉靠在汉克的身上,两个人被吸引了注意力,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恰好在厨房的淮思已经走了出来,打开乳酪棒的袋子给他们一人一根乳酪棒。
乳酪棒能让他们忘记父亲死于战乱,母亲死于偷渡路上的故事吗?
林渡月不知道。
她和淮思一道进了卧室,手机上面打开了客厅的摄像头,能清楚看见两个孩子正在做什么。
她心里想着白日里面去墓地的事情,又联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于是对淮思道:“等他们长大一点,我们也应该为他们的父母立一块碑。”
他们的心里面有这一块,并不是林渡月可以装若无其事就不会存在的一样。
与其隐瞒,不如坦坦****大大方方的追忆。
淮思正在解今天去墓地所以带的袖扣,他听到林渡月的想法微微点头,男人略皱眉思索,他的眉头紧锁了一瞬,又很快放下。
淮思道:“我准备成立关于他们的学习基金,这些钱,从我未来的每年固定分红里面出。”
他们毕竟是跟着淮思和林渡月,未来还有漫长的一生,无数个挑战和陷阱正在等着他们。淮思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只能提前着手,安排好两个孩子未来的打算。
林渡月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解下来手表,袖口,领带和臂环。
他的眼神从镜子里面折射过来,显得温吞了许多,林渡月便笑起来,用脚去蹭男人的小腿,同时调侃道:“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帅过,现在怎么这么帅?”
淮思放下手上的戒指。
男人折过身,将她往后压,抵在衣柜的上面,一手托着头,另一只手托着她腰。淮思亲林渡月的时候总是慢悠悠的,像是在拿逗猫棒逗弄小猫。
小猫折过去不理他,他就要更明显地逗弄她,生怕看不出来坏心眼一样。
等到有来有往,淮思才正式开始攻城略地,好像迫不及待要将她吞下去一样。林渡月头发都快乱了,最后只能气恼地将男人推开。
她低声道:“别亲在这,还要去试婚纱呢。”
“谁跟你一起去试婚纱?”
他的鼻息在林渡月锁骨之间徘徊,女人分神回忆道:“陈明敏不陪我去,到时候应该是卢晓星或者是林止。”
她在这座城市又没有什么朋友可言。
淮思听了这话,也顾不上逗她了。只好遗憾地轻轻地吻了吻她雪白的肌肤,才开口接着道:“既然如此,不如我陪你去?”
“你?”林渡月看他一眼,“不要,婚纱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不要你来陪。”
“好吧。”
男人的遗憾都要写在脸上了,他抬起手,将自己弄乱的一切收归原样,淮思轻声道:“如果待得不开心,随时可以给我电话,我随时都可以来接你。”
“你随时都可以接我?”
“嗯。”
林渡月哭笑不得道:“你别忘了,你答应他们明天去陪他们一起去游乐场玩,千万别半途爽约,小孩子最容易记住这种事情了。”
淮思这才回想起来,他们之前从盘山公路走的时候,视角里面刚好出现摩天轮,两个孩子脸凑在窗户上面,他随口便说下来话,要带他们一起去玩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