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新最后对林渡月道:“既然如此,姐姐,如果他没有告诉你的话,那算不算他撒谎?”
少年人戴着最温润且无害的阳光少年皮囊,却说出来了这些要林渡月无从反驳的话,她知道温顾新的话没有一点点问题,照片是真的,淮思走了是真的,淮家不认可她是真的。
唯一能在这些事情里面安慰她的,只有淮思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清楚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自己是他的首选。
林渡月再度在心里重复这段话,她只能从这段话里面给自己汲取力量。
但是同样的,淮思也隐瞒了不少事情。无论是淮一可的丈夫蒋安津为什么像淮思,又或者是他今天明明说自己是去工作却实际上去相亲。
林渡月的心始终无法安定,她走在路上,想到自己的那套房子。
实际上她也瞒着淮思了。
她也给自己找了不相信对方所以才营造出来的退路。
电话响起,女人下意识接了电话,淮思在电话那头像是平常的语气般亲昵问道:“在做什么?还在疗养院吗?我去接你。”
林渡月问淮思道:“你的工作处理完了吗?”
那头几乎没有停顿,男人道:“一点小工作,已经弄好了,你要过来公司看一看吗?”
婚姻的倦怠期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林渡月还没有嫁给淮思,已经感觉疲惫呢?因为谎言和阻力,也因为自己其实开始过得不开心了。
她明明没有那么在乎钱,但是现在除了好的生活外,似乎感受不到快乐,毕竟淮思在对她撒谎,她也对淮思撒谎。
你瞒我瞒。
林渡月咬了下舌头冷静下来同淮思道:“不用了,我现在正在码头这边准备坐缆车过江,你到缆车点来接我回家吧。”
“好。”
淮思挂了电话。
对面的靳旸双手交叉比在那张冷峻而矜贵的脸下,男人挑眉同自己的表兄善意地提醒道:“你要知道,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淮思道:“她原本就够担心的了,我要是再告诉她这些事情,她不一定能够放心,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
淮思捏了捏眉心,略有些火气道:“难道胡家就一点也找不出来问题吗?查他们家的员工,查他们家的税,总是能够查出来一点东西吧?”
靳旸摊手,“如果我能一天就查出来,那靳家就不是桥都的什么地头蛇,而是土皇帝了。”
这话明显是自嘲,在靳旸的掌控下,比起来上一辈的悍勇风格,从矿业上岸的靳氏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正经公司。
靳旸再次建议淮思道:“以我为例,让那些老东西老老实实的最好办法就是自己掌控足够多的东西,哥,不是我说,你越退他们逼得越紧,是不要脸的。”
淮思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威士忌缓了缓刚才被胡仲秋威胁的烦闷,厌恶道:“我不想要一辈子就这样同他们虚与委蛇,又不只是只有我一个可以继承家业。”
他放下酒杯,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起身往办公室外面走,“渡月还等我去接她,另外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说吧,你平常帮我多盯着点淮谨,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他有什么用?”
他下到一楼电梯,也许是被念叨了名字,淮谨的电话刚好打进来,淮思接了电话直接开始训道:“你自己想要把家里的事业揽下来,我没有意见,但是你到现在还没有做出半点成绩——”
淮谨被他骂了一通,大气也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