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爱不是必需品。
就像对陈明敏来说,二十多岁开始,她便不再恋爱了。看到合适的就在一起,不要索取什么,爱呀,恨呀,还有承诺。
你爱这个人爱到头昏的时候,他说爱你已经不够了,你想要结婚,想要未来,仔细盘点未来的一切,但是后来你才会发现,对方或许和你想的不一样。
陈明敏清楚这一点,便不再索取,有时候她看着那些男人伸出手来拉住她的手哀哀戚戚的挽留,便会觉得好笑。
她拿出钱,对方立马松开手,紧紧的抓住钱。
家里人为她收拾这样的烂摊子已经够烦了,于是叫她去相亲,结果又遇到池归山。二十多岁的时候池归山还不长这个样子呢。
她恨他,却无法离开他。
这是心理上的茧。
她指望着池归山和她一起腐烂,但实际上,也只有她一个人还沉溺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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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月和陈明敏一起回了国,陈明敏加住在海城的别墅里面,房间多的是,可以供她住很久很久。
陈明敏片刻的脆弱好像是拿出来哄林渡月了,后者要是多问她几句,她便不愿意多说。上楼的时候陈明敏抬头,螺旋式的楼梯中间挂着长达几米的水晶灯,是很彻底的暴发户审美。
她眼里也闪着水晶灯照射的光,对林渡月笑道:“没有那么多事,别担心。”
林渡月怎么可能不担心?
但是她自己不能多问,多问了,陈明敏就会挑眉看她,要她说淮思在哪里,要她去和男人好好地谈一谈。林渡月清楚陈明敏帮过她多少次,她不能滥用这种好心。
等陈明敏将人送到房间里,林渡月握住她的手,忽而道:“我要回家了。”
“我一直觉得生活在这里痛苦,因为我没得选,或者说因为我一直要做这些事。”
“明敏,从上大学以来你都在帮我,我只救过你一次,还有很多次,我没有能帮你,但是你总是给我一个落脚点,我很感激。”
陈明敏被她这样一说,一时间眼眶不由发热,她低头盯着林渡月与她相握的手,像是不情愿被后者看出自己的伤感。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陈明敏抬一些声音,看林渡月道:“你不要担心,你在我这里,来去自由。”
来去自由啊。
林渡月看着陈明敏,点头说好。她进了房间,坐在床边上,忽而想起淮思。男人也是这样,给她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
淮思会说,“林渡月,不要怕,有我在。”
而纪谆也会说,阿月,不要担心,有我在。这些人似乎都清楚认识到林渡月没有办法彻底独立下去,总是留在林渡月身边。
给她热切的承诺,然后再转身离去。
纪谆用死亡给林渡月教训,淮思让她清楚的明白,人活着是不够的。她贪心,想要爱,想要一点比一点更多,想要爱人活着,想要他靠近,想要他爱自己,想要他真的爱自己。
女人忍不住转动手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在淮思拿出来的时候,她心里却又有一道声音问道:“是一直想送给林止没成功,所以才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