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月稍微和淮思解释了下关于陈明敏送给她的票包括了什么范围,一艘豪华轮渡,环游数个国家。但是需要十几天。
因为时间很紧张,如果现在不去可能就要错过机会。
但是如果现在去,就有可能要耽误接下来的行程,他们本来还是要去拉美西斯的神庙参观的。之前淮思就同她说过了,这次的展览,主要的展出物就和拉美西斯二世的神话有关系。
林渡月在说完了关于轮渡的事情之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心道:“当然,一切都以工作为先。”
淮思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男人难得有了捉弄的想法,于是道:“那我们还是先把工作处理完吧?”
林渡月也知道自己大概率会收获这个答案,她内心难免有些失落,但是面上也镇定下来,点点头说好。
她从十年前和淮思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开心不开心有时候就像在面具后面一样,不开心也不会让别人看到,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够好。
淮思无奈的张开手将她拥进怀里,摸着她的头顶道:“不开心?”
林渡月摇头。
淮思接着道:“我不知道你开心不开心,但是我知道你这个表情的时候,就是有不想展示在人前的情绪的时候。”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他好像在敲一个小动物的门,像是那种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刺猬,抱着自己的小浆果,躲在树洞里面,颤颤巍巍的看着外面的猎人。
淮思要去敲门,她就把门关的更紧,也不说话,似乎回避交流是她的本能一样。
就像十年前淮思问她为什么拒绝了自己的援助,为什么选择回到贫穷落后的家乡一样,她不说话,用沉默对抗一切她不能解决的问题。
男人捧起她的脸,吻她的眉心。
“为什么不看我?”
女人闷闷道:“...我在看。”
她对自己因为这种小事闹情绪而感到不好意思,更多的不好意思来源于淮思一眼就能把她这种近乎于小孩子的情绪看出来,但是淮思告诉她,“我其实很喜欢猜你在想什么。”
林渡月从他的怀里抬头,男人笑道:“看,现在你的表情,就好像在脸上写,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一点一样。”
“我有时候能猜出你在想什么,这时候我就觉得特别有趣,但是有的时候我猜不出来,我会因为不能照顾到你感到沮丧。”
“沮丧?”林渡月重复这个词。
淮思估计她的意思是淮思自己也会感到沮丧吗?男人失笑道:“我当然会沮丧了,是什么给了你错觉?”
“很多时候...我感觉你对很多东西不在乎...”
淮思是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就像十年前一样,他可以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捐书,捐材料,可以慷慨的接受援助的对象是她。
十年后也是一样,淮思淡然,从容,他的神情是对一切的餍足,很少有绝对专注的时候。
她想起男人看着手机对着电话对面的女人笑的时候,他专注而温柔,不像是平常时候漫不经心,所以才会被她迟钝的发现他喜欢的人。
她——
淮思道:“首先,我也是有在乎的东西的。”
林渡月抬起头,淮思看着自己微笑,她知道这微笑属于别人,但又贪恋于此而不忍割舍,女人低声道:“我会改...我和你说。”
“说什么?”
林渡月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就好像要面对敌人的鸵鸟,需要一点东西挡住自己的视线似的。
“...我想去轮渡...和你一起。”
她时常忘记他们的旅行只限于现在这个时候,一旦回到国内,她又只是那个要回到家里的林渡月。
她要珍惜,她应该说出来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