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在千塔城老城区的的街头,沿着朴素的街道,可见有不同的游客背着包穿梭,从视线的尽头,远远可以看见集市的一角。
高耸的宣礼塔朴素无华,附着着有规律的几何纹理,它们环绕着建筑,播撒所有声音。
林渡月道:“我想起你送给我的书,上面提到蓝色大教堂原本应该是黄金的,但是因为建筑师听错了,于是变成了六座的宣礼塔。”
“君士坦丁堡的苏丹艾哈迈德?”
“是,”林渡月抬头时候双手在眉前搭桥,躲避阳光直接的照射,更清楚的看清不同的宣礼塔。“但实际上这六座宣礼塔,只是因为象征了教义的六大信仰,每个建筑都会被赋予不同的故事。”
区别于国内建筑更多的使用木材,在这片土地上,人们用石头雕刻,用钢钉相嵌,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一种活物的感觉,是沉甸甸的。
触摸木材会让人想起蓬勃生长的树,触摸那些石头的时候,会想起大地。
人们无法想象金字塔是怎么被搬运到这里的,无数人抬起头,看着天空,幻想几千年前,在这里的拉哈伯,那艘“大鱼”背负着石材,来到这里。
她设想着这个场景,一时恍惚,差点被身后头顶着长木板上拉哈伯传统馕饼的男人撞到。淮思下意识拉住她的手,道:“小心!”
林渡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淮思拉进怀里,她的裙摆悬了一圈,落回原地。
像朵盛开的大丽花。
林渡月后知后觉道:“那是馕吗?”
淮思哭笑不得,对她道:“你想要吃吗?”
林渡月摇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没想到拉哈伯这里的食物是可以这样顶着贩卖的。”
“很多地方都会这样,无论是千塔城还是别的地方...”淮思下意识道,但是与此同时他看到林渡月专注的目光投向他。
她没有去过,所以只能听他说。
如果她十年之前跟他走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有那么多没有涉足的地方,有时候他为她遗憾,明明那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她失去了。
因此走向了更为艰难的十年。
但是淮思只有短暂的时候出现过这种想法,他不能够傲慢的替别人决定,也许林渡月并不觉得那十年不好。
淮思有的,算什么呢?
林渡月有的,又算什么呢?
男人一边想着,原本沉浸在思索里的眼神逐渐定焦在一点,林渡月在面纱未遮掩的地方出现一点类似于被摩擦出来的红色。
他下意识抬起手掀起林渡月的面纱,发现她因为高温而绯红的脸颊。
是晒伤。
该死,他忘了拉哈伯这么热,她一路走来,被晒成这个样子。
“明天再去吧?”
淮思下意识道。
林渡月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的晒热已经遮盖不住,她确实也感觉到天气炎热,脸部滚烫,但女人天生就不愿意让别人因为她的缘故扫兴,这似乎是一些下意识的讨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