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家足够大,在经历那些事情之前,累世的亲眷都住在那足够大的院子里,钟鸣鼎食,为了权利斗争吵闹个不停歇。
后来即便走到近代,走到现在,家族日渐分离,原来的家产却逐渐变成了集团,每个人都想伸手进去插手,要沾一沾油水。
淮思厌恶这件事。
他小时候父亲还活着,父亲仁慈、慷慨,同时雷霆手段,少年被教导成为一个照顾后辈,温和有礼的年轻人,然后父亲死去。
他所饱读的诗书并没有教他要如何对亲近之人施以雷霆手段,没有教他如何冷血无情,更加没有教他要搅到这一团浑水里。
“我知道有人说我自私,家族利益,我作为长房长孙,应该站出来。”
淮谨嘴唇颤抖,淮思接着道:“不要怕,我站不出来的,不要担心我现在动用的这些权利,以后他们都属于你。”
“我无心于此,很快会离开国内,你不必担心。”
淮谨没敢说话。
后来还是一通电话叫走了他,青年似乎工作很多,现在来一趟估计也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只是多少是将信将疑?
淮思不知道。
男人点一根烟,夹在手指间沉思。
他的电话又响起来,淮思原本不想接,但是看到手机荧幕,他还是接了,“怎么了?”
电话那头管理人员道:“不好意思淮先生,梁柏出去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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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拘留所门口的男人穿着前几天那套昂贵衣服,不过上面见了血,到处滚来滚去,弄得皱皱巴巴,很是难看。
他脸上贴一块很大的纱布,有淡淡的血色和药物的黄色渗上去,于是显得更狼狈。
有车子开到他面前,漂亮精致的大小姐按下电动车窗,露出那张娇气又动人的脸。
梁柏不认识对方。
但是对方认识她,女人上下飞快打量了他一眼,像是嫌弃,又像是瞧不上眼。
但是最后那溜圆的眼珠狡诈地转转,“你就是林渡月那个男友?”
“别他妈跟我提她!贱女人!”
听了林渡月的名字,梁柏立马暴跳如雷,原本不大的眼瞪起来。
他脸上的伤口还没好,现在有时候还会察觉到痛。进去了别人问这伤怎么打出来的,他哪有脸面说是打女人的时候被女人打的?
妈的林渡月,她挂在脖子上的那串宝贝项链原来是她用来防身的,偏偏他们恋爱这么几年,林渡月居然没和他说过!
害得他脸上戳了这么多口子,把小娇吓得要死。
小娇还说了,要是他的脸不能好,她是不会嫁给一个脸上有这么多坑的丑男人。
妈的,就他这样也叫丑吗?
杜娇娇也不看看她那个臭脾气,除了他能招架的住,其他人哪里能忍受得了?
这边梁柏脸上越发生气,几乎要挤出猪肝颜色。坐在车上的苏蕴对此很满意,她直接道:“我和林渡月也有仇,是我把你捞出来的。”
梁柏清醒过来,狐疑地盯着苏蕴,“你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