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芷气急,“谁说的?你还不知道吧,尧尧就快要和砚浓结婚了,到时候砚浓不但能做我慕容家的主,就连尧尧的衣食住行都要砚浓来安排!
砚浓说的话,就是我和尧尧的意思,雁秋肚子里的孩子,你想留就留下来,我倒要看看,凭你的岁数,你还能给慕容景那个野种养几年的儿子!”
“好,你答应就好,那这几日便让尧尧尽快回家,准备和雁秋的婚事吧!”
林若芷和林若绾脸色大变,她们第一时间就去看许砚浓,生怕大着肚子的她受到慕容毅的刺激。
许砚浓却是出乎意料的淡定,她早就料到了慕容毅会有后手,此时倒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林雁秋和慕容毅的目的啊!
让她的尧尧不得不娶了林雁秋,为死去的慕容景养大儿子,还有什么是比头戴绿帽娶了自己弟弟的女人,还要为自己早已死去的弟弟养大孩子,还要更加屈辱的?
许砚浓笑了笑,看向慕容毅的眼神冰冷如水。
她知道慕容毅偏心,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偏心到这个地步。
“大帅,尧尧他是你亲生骨肉吧?”
慕容毅牙关紧咬,分明是气急了,他死死的瞪着许砚浓,没有回答这个明显是挑衅的问题。
许砚浓冷笑道:“应该不是,不然的话,我想象不到,尧尧这么优秀,他哪里比不上慕容景,让你厚此薄彼到宁肯让他承受这般生不如死的屈辱,也要让慕容景的遗腹子顺理成章的入慕容家的族谱?!”
“厚此薄彼?”慕容毅摇摇头:“孩子啊,等到你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会知道,当一个父亲没有那么容易。”
许砚浓道:“是啊,当您这样的日日算计自己的儿子,生怕两个儿子过得好,生怕两个儿子关系好的父亲,着实没那么容易。”
两个儿子...关系不好...
许砚浓说了一长串的话,慕容毅听入耳的却只有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是他后半生的软肋,是他午夜梦回时,时时刻刻缠绕在脑海里的痛处。
可许砚浓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儿,凭什么阿里质疑他?
“试问,你可曾为了撮合他们兄弟俩做过任何的努力吗?试问,你有妥善的处理过干娘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吗?你没有。”
许砚浓冷静的将慕容毅过往的疏忽一一揭露:“你觉得两个女人为了你争风吃醋是男人的荣耀,你觉得两个儿子只有互相竞争,闹得剑拔弩张,才会更有进取心。”
她每说一句话,慕容毅的脸色都要苍白一分。
他不敢置信,为什么他心底潜藏的所有不可对人言说的心事,在许砚浓眼里,会像是书本似的,一眼便能读懂?
“他们两个人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拆股才得以解心头之恨,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慕容景被乱枪打死在街头上,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慕容毅双拳紧握,鬓角两侧的青筋根根暴起,显然已经快要忍耐不住。
许砚浓见好就收,也没有再步步紧逼,“大帅,您已经错过很多次了,人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为什么还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呢?”
豆大的汗珠从慕容毅额头上滑下,他说:“以前的事,是我的错,但是一码归一码,雁秋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要留下来。”
许砚浓冷笑道:“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