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浓却静不下来,她瞧着那老大夫的脸色越加凝重,一颗忐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咚咚,咚咚...
心跳快到静不下来,老大夫在许砚浓殷切的目光中收回手指,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不管是缘还是孽,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给予你最好的东西。”
话音落下,许砚浓登时遍体生寒,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的意思是...
“...她虽然还年轻,但若是冒然打胎,恐怕也会给身子造成不小的创伤,轻则会添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重则...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法再有身孕。”
那老大夫前面说了什么,许砚浓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去,她只知道,她怀孕了。
林若绾和那老大夫说了什么,许砚浓也没有注意去听,她愣愣的瞧着黑紫色的桌子,又看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眼泪倏地落下,砸在桌面上,迸溅成晶莹的水花。
老大夫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许砚浓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五日内怀孕的脉,您能诊出来吗?”
老大夫愣了愣,没有想到许砚浓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还是照旧回答道:“老朽能力有限,最多只能诊出七日左右的喜脉。”
七日...
许砚浓眼前阵阵发黑,是阿玄的孩子无疑。
林若绾站在她身后,本来也不明白许砚浓为什么这么问,可等到那老大夫如实回答后,她登时腿软的站不住了。
七天?!
怎么会是七天啊!
她家砚浓失踪才五日,从哪里来的七日以上的身孕?!
颤抖的目光在许砚浓与老大夫之间来回梭巡,许砚浓双拳紧握着,无声的掉着眼泪,那老大夫也是一脸的凝重神色。
只这一幕,林若绾便知道,老大夫想必是没有看错的。
她却仍旧不能死心的拽着许砚浓的手腕递给那老大夫道:“大夫,不可能的,您再看看,许是...许是诊错了呢?”
那大夫拧着眉,将三根手指又按在了许砚浓的手腕上,诊过之后,又让她换了另一只手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若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去。
终于,那大夫摇摇头道:“时日还太短,一如太太您所说的那样,诊错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也许最近病患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是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都有可能会引起脉象的紊乱,导致看诊出错,这都是常有的事。”
林若绾心神稍定,但仍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她想要的是一个确切的答复。
“那、那要怎么才能确定?”
老大夫浑浊的双眼显出为难,却仍旧照实回答她:“再有七天,基本就能确定了。”
一直静默不言的许砚浓却突然道:“麻烦您给我开一副堕胎药。”
“砚浓,你——”
“母亲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决。”
林若绾见状,便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大夫身上,“那若是,我家砚浓没有怀孕的话,服用了堕胎药,对身体的伤害会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