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才两口子也算是白帮的老人了,他们也算是看着白帮一点点的壮大,有了今日的规模。
白帮,就像是一块儿肥沃的庄稼地,他们好不容易将地里的秧苗伺候的硕果累累,偏生出了一根生满虫子的秧苗,很是可惜,却不得不将之除掉,免得他祸害了整块地的果实。
许砚浓应下来:“行,那您先定日子,等定下了,让人去许家通知我一声就行。”
李顺才自然是满口答应,转而他欲言又止的瞧着许砚浓,像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出口。
许砚浓道:“我都已经决定要和他一分为二了,您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她这么一说,李顺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的也是,我呀,再小人之心一回。那位不是个好相与的,您要小心他反扑,对您不利呀!”
阿玄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这样的人,只要对他有利的事,他就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许砚浓冷冷一笑:“对我不利?”
他连那等畜生不如的事都做了,还能怎么对她不利?
难道,还要杀了她不成?
若是那样,等她找到那位阴阳先生,便让阿玄来动手,成全他一回又如何?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李顺才也是好意,许砚浓自然不会将心底的怨气带给无辜的人。
她感激的点点头:“您放心吧,我会的。”
她的命,是属于慕容尧的,在将自己的命还给慕容尧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取走她的命。
“对了,再拜托给您一件事,您可以帮我寻一个人吗?我有他的画像。”
许砚浓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黑白色调的画像,递给了李顺才。
李顺才取过来一瞧,双眼不自觉的眯了起来:“这人瞧着好眼熟啊!”
许砚浓忙追问道:“您可是见过这个人?”
“...啊!我记起来了,前几日,副帮主找过一个神神叨叨的年轻人,就是长这样!”
许砚浓眼神几转,不敢置信的问他:“你说...”
李顺才以为她不信,忙又重复道:“那人被副帮主抓了的时候,还自称是什么什么观的唯一传人,还说副帮主迟早会遭报应的。”
说着说着,许砚浓的脸色也像是天边风雨欲来的黑云,越来越黑的彻底。
方才还底气十足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
李顺才生了迟疑:“许是、许是我认错了——”
“你没认错,我要找的就是他,你可知道阿玄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将重要的事,托给信任的人,信任的人,却是她瞎了眼选出来的狼心狗肺的畜生。
天地调转了个儿,阿玄手里的人,也成了能时时拿捏她的定时炸弹。
这一刻的许砚浓,万分的痛恨曾经轻信了阿玄的自己。
悔恨的余味有多么的酸楚,没有尝过个中滋味的人,怕是一辈子都不能体会。
许砚浓无数次尝过那个滋味,如今再尝一次,只觉得更加的酸涩,更加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