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浓分析形式后,劝说道:“押运商船物资这种粗活,怕是不会有高级官员随船,我知道你想杀日本人的心有多急切,但是杀死一两个运货兵丁,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这样一来,我们得不偿失。”
她一石二鸟的计划,是让漕帮的人佯装打扮成水匪,劫掠过往船只,为了以假乱真,许砚浓说过,即便是正经人家的商船也要劫,只有这样,日本人才会相信他们真的遇到水匪了。
咽不下这口气的日本人定然会找上水匪报仇,这样一来,不管是哪一方损失惨重,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当然,那些被他们劫掠过的正经商船,事后许砚浓也会想法子将他们的损失都填上。
黄涂沉默片刻,似是在认真权衡。
他认真想过许砚浓的话后,不得不承认,许砚浓的考量有道理。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黄涂又想抽烟了,可兜里的卷烟已经见底了,百无聊赖的从裤兜里抽出手,他说:“我做梦都想买一艘轮船,轮船上装载着满满的火药,拉到小日本的弹丸之地,将他们连人带国土的全都给他炸上西天去。”
说完后,他自嘲的笑了笑:“和可笑吧?你可以笑我,不用忍着。”
许砚浓摇摇头,“没什么好笑的。”
设身处地的换位想想,没准她会比黄涂还要更加的疯狂。
黄涂收了脸上一直挂着的漫不经心的笑容,正经的点点头:“若不是遇上了少帅,我活许还他娘的真就那么干了。”
许砚浓:“别傻了,一轮船的炸药没有多大的威力,就算是在闹市区能炸死不少人,但是炸掉整个日本,只能说是异想天开。”
“是异想天开,可男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只能靠着这点异想天开的梦活着了。”
是慕容尧将他从异想天开的梦境中唤醒,并给了他一条新的生路来走。
再强大的男人也会有走投无路的一日,这个人是一帮之主的黄涂,也有可能是一军统帅的慕容尧。
只是他们之间的弱点不同,在外人看来,他们红火的如日中天,可没人知道他们心中的苦痛。
许砚浓坐在蒲团上,看着简陋如此的房间,莫名的问了一句:“他最近怎么样?”
黄涂略略有些诧异的瞧着许砚浓。
许砚浓苦笑道:“怎么?很意外?我还以为黄帮主是个聪明人,一早就看出我和慕容尧关系已然决裂了呢!”
她是一个实诚人,黄涂更实诚,他摇摇头,有些意外的说道:“我是聪明人,也的确瞧出来二位之间有了矛盾,只是我没有想到许先生会对我开诚布公。”
毕竟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维系全凭借着慕容尧。
许砚浓道:“早在黄帮主答应我‘逐日计划’时,我便默认为黄帮主是和我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了。”
一个会为了家人复仇,拼上身家性命,侠肝义胆又不会剥削百姓的男人,怎么也不会是一个小人。
既然如此,那这个朋友便可交。
黄涂闻言,怔愣片刻,看着许砚浓真诚的目光,释然一笑道:“说得好啊!是黄某人小肚鸡肠了,许先生能得少帅这么看重,又哪里是那种以色侍人之辈?”
许砚浓:“......”
原来在黄涂眼中,她竟然是这等不入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