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山抬手打住他的牢骚:“姐夫,别说那些车轱辘话了,这么着,您呀,进去问问你的好儿子,这桩婚事究竟还要不要结?结的话,就下个月初九,不结的话...”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结的话,他就真是黔驴技穷一点法子没了。
林若芷斜睨了坐在她边上哭嚎的二姨太太一眼,“不用问了,我方才进去过,他早就被怀里的那个...”
她想说一声‘兔儿爷’可话到嘴边,又生怕那人真是与慕容尧相交密切的政界友人,这么说将人给侮辱得罪了。
“...这婚,大概率是结不成了,凤荷这些年也是被我们慕容家给耽搁了,这么着吧,我们慕容家的商行、酒楼,在凤荷找到好的姻缘后,就让凤荷随意的来挑五家,就当是...我们替砚浓给凤荷的嫁妆。”
许观山听罢,又看了看慕容毅:“你们这是定了?”
乱世里的铺子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全看世道风向如何。
拿几间未来不知命运几何的商行和铺子,就将他们许家给打发了,林若芷也太瞧不起人了。
许观山还没有发作,二姨太太就收了哭声,认真的盘算起来,一番盘算后,觉得这林若芷就是打发人,也打发的太过没有诚意了些,顿时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十二家商行,地段营生我们自己挑。”
许观山被这一嗓子气的几乎倒过气去,这女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什么幸福,一心就只惦记着财帛这些身外之物。
林若芷蹙眉,这口气,分明是将他们慕容家当做了随时随地,予取予求的冤大头,哪里真的想要结什么亲家。
就算没有今日这桩闹剧,来日成了婚,这二姨太太只怕也会三天两头的找上慕容家来打秋风,给了便罢,不给的话,全家上下都要被这等粗鄙妇人闹个鸡犬不宁。
谁知这还没完,二姨太太又将鬼主意打到了慕容景身上,“当年那桩事我们都心知肚明,是二少爷他娘闹起来才害死了我们家大少爷,少帅如今忘恩负义了,始作俑者的二少爷是不是该站出来承担这一切?”
许观山越听越是老脸羞臊,慕容毅也惊得瞠目结舌。
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嫁不成哥哥,就要嫁给弟弟,这以后如果真让许凤荷进了慕容家的大门,这家里兄不兄,嫂不嫂的,岂不是大大的乱了套?!
他站起来,猛然就往二姨太太脸上甩了一巴掌,“你个丢人现眼的蠢货给我闭嘴!”
正在吵嚷中,小副官已经带着好些医生们匆匆赶来。
许是早就被林副官告诫过,医生和大夫们都齐齐低着头,没敢去看大厅里一个个神色难看的活似吃了屎的众人,鱼贯而入的去了楼上慕容尧的房间。
林若芷轻咳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二姨太太扯了扯嘴角:“那还真是抱歉啊,我不是那孩子的亲娘,人家的婚事也不该由我做主。”
唯一能做慕容景主儿的人,当然也在现场坐着呢!
二姨太太的目光不由得转移到慕容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