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芷禁不住心中疑惑:“这人当真是江南大儒,梁家出来的?”
若真是如此,那这梁松龄为何在沪北几年都无人问津,一直寂寂无名?
“听梁先生的意思是,他原不想在此地久呆,才没有将自己的出身广而告之,学堂、家教先生之类的活计,他更担心有辱家中书百年的名号,不敢说出自己的出处。”
这么一来,一个寂寂无名的外来人,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哪里会用他?
林若芷了然道:“原来是砚浓慧眼识英雄呀!”
林若绾道:“是慧眼识舅舅吧?”
两姐妹齐齐相视而笑,慕容尧小脸儿上却仍旧不见一丝欢喜。
林若芷叹了一口气,摸摸儿子的头,软声安慰他道:“将来,将来咱们好好的还报砚浓就是。”
只是他们母子俩心中都明白,许砚浓那么坚强、坚韧,处事果决又雷厉风行的孩子,并不会依靠任何人,她天生就像是生来给人做靠山的。
让人看上一眼,心里就踏实的很。
“说到还报,你们现下就有机会。”
林若芷一愣,颇为意外:“许家有难?”
林若绾娇嗔道:“可真是借姐姐吉言了,许家稳妥的很呢!我说的还报,是想借大帅的副官——张民用用,砚浓说想跟张副官学些真本事。”
张副官可不像慕容毅是个半路出家的,他是慕容毅花了大力气从军校里请来的高材生,文武双全,擒拿格斗,枪法战略样样精通。
说到这个人,林若芷时真的犯了难。
若是之前还没有和慕容毅闹得生分前,这算不得什么。
她一句话就能做了这主。
如今,林若绾既然用上了‘还报’俩字,便是知她的难处,才特意说来要她定夺。
“我原是不想她舞刀弄棒的,咱们就安安稳稳的做个生意,没那么多凶险需要未雨绸缪,可如今世道越来越艰难,一个男人未来若要能立得起门户,的确不能是个软脚虾。”
话已至此,林若芷仍旧没有言语,林若绾便心知姐姐真是心冷了,从根子上想要和慕容毅掰扯个清楚。
她正要说算了,为许砚浓令寻一个师傅,慕容尧却开口道:“明日起,我便让张副官过去许家教授砚浓,三年为限。”
林若绾略一沉吟,把式架子,三年里该学的都能学到,记下本领招式,回头自己勤加练习总能练成自己的。
砚浓那个孩子又通透灵慧,学的也比旁人快,或许连三年都用不到,就能出师。
“行,那二姨母就不与尧尧客气了。”
两姐妹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时间不早了,林若绾便说要走。
慕容尧一直不言不语的将林若绾送到大门口,纠结半晌,才凄凄哀哀的问林若绾:“二姨母,这几日,砚浓可有怨我?”
林若绾莫名道:“怨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