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多月的美好时光就像是赚来的,占了的便宜,迟早有要还回去的一日,看来现下这个日子就到了。
可这时光真真短暂如过眼云烟,她都还没来得及亲眼看着小傻子长大成人,亲自上战场,威风凛然的将日寇强敌驱逐出华夏的领土。
没来得及亲眼看见梁诗雨那个毒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更没看见慕容景那个负心汉和他那个暗门子出身的娘,跪在慕容家大门口摇尾乞怜。
就这么死了,她好不甘心啊!
“弟弟...弟弟...”
意识逐渐抽离身体,冰凉彻骨的身子也愈发僵硬。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许观山揪着身穿白大褂的洋医生,急的快要落下泪来。
洋医生道:“应该是中了蛇毒,我的助理已经给她注射了解毒的血清,至于她能不能脱离危险,还要看她中的是不是剧毒。”
许观山没听明白:“什么、什么意思?”
洋医生:“这么说吧,如果许少爷中的是银环蛇、五步蛇之类的剧烈蛇毒,都还有救。”
“那、那若是这种蛇呢?”
洋医生怜悯的看了一眼床榻上,嘴唇青紫的许砚浓,“那就祈祷许少爷能走的少些痛苦吧!”
“那是不是就没救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林若绾:“您行医经验丰富,从现在的症状来看,我儿子中剧毒的几率有多大?”
听到她的问话,本已绝望的许观山又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医生。
“血压与心率虽然过低,但注射血清后,已经在缓慢回升。”至于几率问题,这可不是他能保证的。
他这么说,许观山提起的心,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一半。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也终于有心情与林若绾好好地计较计较儿子的看护问题。
“之前砚浓在雨夜里险些丢了一条命,她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逃出来,林若绾啊林若绾你自己说说,这才几天,我儿子为什么又差点死在外头,还他娘的中了什么蛇毒?!”
林若绾绞着手里的手绢,微微蹙眉:“砚浓还病着,你能不能先让她好好休息,回头等她醒过来再与我清算?”
许观山冷笑一声:“呵呵,怕我吵醒砚浓啊?我告诉你,我儿子现在要是能被吵醒,我还要谢谢你呢!”
他歇斯底里的吼着,桌上的茶具、花瓶被他一气之下全都掀了,瓷器撞击着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林若绾,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你别以为害死了我的儿子,你生下的野种就能名正言顺的入我许家!我告诉你,若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小野种也别想活过这个春节!”
门外,慕容尧牵着姜嬷嬷的手,听着里面的争吵声,脸色煞白:“姜嬷嬷,弟弟会不会有事?”
他头一回见到二姨父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就是因为弟弟真的不好了?
姜嬷嬷听着里面的吵闹声越来越不像话,就伸出手将慕容尧的两只小耳朵都捂住了。
慕容尧失落的低下头:“我知道,是我又闯祸了,若果不是我不听话的钻狗洞偷跑出去玩儿,弟弟也不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