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坑蒙拐骗了吧，你哪来的钱买的？”
“我有金主啊，干嘛要去骗……”
“嚯，你还有金主？”莫菲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要不是她怀着八个月的身孕，一准能把莫景程这只瘦鸡给悬空拎起，威胁地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干好事了，快说，谁包养了你？”
一旁看好戏的沈健时听完直接笑喷，闻着空气里有焦味时才想到锅里还煮着菜，连忙拔腿奔进厨房。
莫景程委屈巴拉，“他不让我说，他……”
看莫景程欲言又止，小脸扭曲地活像被人抽了千八百个巴掌，莫菲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人不是个男的吧？”
“是男的。”
“他是谁！”莫菲几乎要抓狂，这弟弟好不容易干点正经事好好读书，可不能栽在男人手里，险些急得她红了眼，不停地追问。
莫景程怕姐姐气大伤身动了胎气，不顾那个男人的屡次告诫，窘笑说：“其实，是你宝宝的爸爸。”
“北元，”莫菲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
莫家短短时间内产生了巨大变化，原本乌烟瘴气的家变得和谐，虽然没有人明说背后改变他们的人是谁，但莫菲早就想过，那个人非北元莫属，当答案从莫景程嘴里说出来，她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沉淀，直至尘埃落定。
“姐，你怎么不说话了，”莫景程像做错事的孩子，不停地找她的眼睛，“姐夫跟我说，只要我好好读书，保证顺利毕业，他就分学期给我发奖学金，负责满足我生活一切需求和虚荣心，我发誓，既使我不图他的这些东西，我也会好好读书，你说，我要是连毕业都混不到，哪有资格做北家的小舅子？”
“滚开你，”莫菲的心情低落下来，刚才张牙舞爪的模样转瞬不见，“你能不能出息点，别要他的钱，你用什么身份和立场去拿他的钱？”
虚荣心刚得以满足的莫景程当然听不惯姐姐的劝告，阴阳怪气地说：“立场？我姐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这就是我的立场，凭什么我姐怀孕受罪，我们家连他的一点便利都不能沾？”
“你这是什么鬼逻辑，这个孩子不只是他的，也是我的，我可从没想过要进他们家……”
“算了吧姐，”莫景程轻飘飘地反驳了她，“如果没有北家，这个孩子什么都不算，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这孩子的爸没钱没势，咱爸能让你怀孕？他早就操着菜刀来砍你了。”
莫景程的话刺耳难当，但不可否认，他说的全部是事实。
“又不单单是我，我爸，那个姓王的女人，都从姐夫手里拿过好处，不然就我爸那德兴，能当车间主任？他当扯皮主任还差不多，”莫景程一向喜欢叽叽喳喳，说起来没完，“别说我们，你不也是嘛，你那什么特约记者的身份，还是姐夫给安排的。”
“是吗，”莫菲的眼睛瞬间空洞下来，弟弟说的没错，她，他们，都逃不出北元的手心，他那么强大，分分钟可以影响她的生活甚至生命，而她，只有承受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