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许久没听见里面的声音。沈明桀已经连续加了两周的班，除了大大小小的会议就是大大小小的应酬。他基本没回过家，办公室里有一间供他休息的房间，日常所需也一应俱全。
犹豫一闪而过，她拉开了里面那层房间，只见沈明桀西装革履坐在床沿，捧着笔记本，戴着耳机。
听见声响，他转头看去。
“有事吗？”随后抬手看了看手表，还差十分钟到上班时间。
苏箐余光瞄了一眼屏幕，又赶忙收回视线。
“邓董提前到了，我安排在会议室等您。”她两手抱着文件夹立在门口。
他颔首，没再言语。
苏箐知道这是他知道了，让她离开的意思。可她还是上前一步问：“关于李总的事，我难辞其咎。”
沈明桀的视线又回到她身上，也没说话，只是苏箐知道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她僵硬到发麻。
然后听见一声轻笑。
“苏箐，你毕业就进了欧凌，我记得是我亲自面试的你。”
沈明桀将笔记本上的会议调成静音，放在一旁，又拿起昨天苏箐送过来关于海瑞的资料，粗略看了两眼。
“是，我非常感激沈总的知遇之恩。”苏箐面上有片刻动容，她跟在沈明桀身边已有五年之久，男人对她来说是领导，也是恩师。
“是吗？你感激吗？”
本子狠狠地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苏箐知道这火沈明桀肯定得发出来，她不敢让他不发，只好生生挺着。
“是我没有安排好，我不知道李总手段如此卑劣。”
“只是没有安排好？”沈明桀的嗓音似是夹着霜雪，一下接一下往她脸上刮去。
“我......我.....”她大脑飞速转动，不知道沈明桀知道了多少，自己又能交代多少。
看着对方额头上冒出细汗，他懒得再追究这些杂事。
“通知人事，扣三个月工资。还有下次你直接交离职申请。”
“是。”苏箐轻呼出一口气，知道沈明桀这是放自己一马的意思，赶紧就坡下驴将这事揭过去。
苏箐正缓缓退出去，沈明桀再次阴恻恻地开口：“记住自己的立场，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不该碰的人不要碰。”
她低垂着眉眼，回了句“是。”
门缓缓关上，没发出一点声响，门后的苏箐眼神却变了。
不该碰的人？
她跟了沈明桀五年，谁都能成为她不能碰到女人，只有她，任人搓扁揉圆，哪个都不能得罪。
凭什么？
她比李苏愈、朱玥差哪了？
凭什么那两个人能在他身边，自己却只能在他身后？
朱玥刚治疗完上午的病人，就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吴杰！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扬了扬手里的病历本，“过来复查。听说你考进来了，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