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和法律。”
“还以为你会说是学医的……”
傅行舟捕捉到简汐眸子里快速闪走的失望,温声道:“喜欢医生?”
简汐点头:“幼儿园的时候就想如果长大了,有机会要嫁给医生。”
傅行舟默了下,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简汐察觉到男人有些吃醋的预兆,笑了笑,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他人往前带了带。
她偏头,唇贴在他耳边,用悄悄话的形式回道:“当年幼儿园统一要打疫苗,给我打疫苗的是个实习的男护士,下手特别重,我哇哇大哭,然后在我旁边打针的同学,给她打针的是她亲哥,又摸脑袋又拿着棒棒糖哄。”
“当时想,自家三个哥哥都不是当医生的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来的老公身上了,以后我打针肯定也是家属待遇,有糖吃又无痛。”
傅行舟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我看你当年就是馋人家的糖。”
简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不是医生,但……做过几次外科手术。”
“……啊?”
简汐被惊到了。
不是医生怎么能做手术?这……谁敢让他动刀子啊?
傅行舟坐回去,扯过安全带,启动车子,语气平静道:“九岁那年,我正月里陪母亲回门的路上出了车祸,母亲情况严重,医生决定现场给她进行手术。”
“京洲的冬天一直很冷,那天即便好心人搬来了十几台取暖的设备,依旧不太顶用。缝合的过程医生手冻僵。那个缝合难度很大,没有护士敢接手,别的医生很怕担责任。”
“看他们都要放弃,我想着也没想就冲过去了,最后母亲死在了我手里。”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给我母亲手术的医生是京洲最厉害的外科医生,就向他提出了想要完成那场没完成手术的愿望,他看我有天赋,就破例的私下里会带着我学习,几年后在国外也跟他申请特例的进过几次手术室。”
如果当年不是他父亲阻拦,又赶上傅家出事,他真的会学医。
不过如果学医,应该遇不到简汐吧?
“……”
简汐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伤感故事。
听完后,迟迟不敢出声。
她无法想象,当年那些细节。
换做她估计会崩溃,哪里还有勇气去抢手术刀搏一搏。
还有如今男人能用如此释然的心情把这些讲述出来……想必是早已把心伤透了,才能做到吧。
傅行舟趁着红灯的时候侧目看向简汐,瞧见她泛红的眼尾,他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说:“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