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眼里的颜色深了几分,缓缓抬起手握住了瓶身,五指猛地用力收拢,刹那间,水瓶里的水如同水柱般直冲而上,喷了贺宴满鼻孔。
“咳!草……咳咳咳……”
贺宴被呛得脸通红,脖子都泛起了粉色。
他捂着半张脸背过身子,捶着台球桌,咳得肺都要出来了,就这样,还不忘记骂脏话:“你大、爷……傅行舟你特么的幼不幼稚!靠!!”
“咳咳……咳咳咳……”
傅行舟听着贺宴近乎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在简汐那憋闷了多日的心情顿时敞亮了许多。
他把里间留给贺宴,独自的喝着水往外间的沙发走去。
鼻子里进水是真难受,贺宴在里间缓了足有十分钟才精神不振的出来,脸上没了往日常挂在面上的笑容,臭的跟刚被塞了榴莲一样。
鼻子是四处都贯通的,他此刻嗓子,鼻子,耳朵,还有脑子都不舒服。
“坤和那个项目,本来我合同都要签了,温家忽然冒了头出来掺和一脚。”贺宴揉着嗓子,偏头,懒声懒调的问:“那边你真不想管了,还是为了给你外婆施压?给我个准信,我好决定要不要翻脸。”
温家之前有傅行舟坐镇,生意圈子的人哪个都不敢冒犯冲突。
如今换了主,自然也没必要给这层面子受委屈。
说实话,温家此次从他碗里抢饭的举动弄得他火很大,要不碍着傅行舟这层关系,早就反击回去了。
傅行舟道:“随你。”
贺宴挑眉:“说明白点,我怕会意错,到时候咱俩见面多尴尬?”
傅行舟言简意赅的道:“我不管。”
贺宴换了坐姿,手肘抵在沙发后背上,支着脑袋道:“你给温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就这样撒手了,图什么啊?”
傅行舟:“乐意。”
贺宴被噎了一下,最后竖了个拇指过去:“你牛。”顿了下,感慨道:“要说你外婆的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当年她明知道你刚接手傅家,本就忙地位不稳,仇家多,还硬把温家塞给了你让你管。”
“外面都说是宠你这个外孙,我看她那就是想累死你,要不就是怕你仇家不够多,再给你‘锦上添花’让场面更壮观些。”
“提起这,我好像突然能理解你为什么对简汐的感情那么深了,你当时那个处境,她是唯一一真心对你,不顾性命都要护你周全的人吧?”
傅行舟不语,但心口处涨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