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尘看了沈渡一眼,这才出去。
流尘是新挑上来的暗卫,顶替之前夜杀的位置。
以往他在夜杀军营里,只听过摄政王的威名,哪里机会见过。
如今这短短的十一天,他亲眼见证了什么是真正的险象环生。
武德门前厮杀了一批又一批人,地面每天都是湿淋淋的,宫人们麻木的泼水跪在地上刷洗血迹,却掩盖不了皇城里遍布的血腥味。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夺嫡之争更加尤甚。
除了突然失踪的三皇子之外,其余皇子都不幸卷入其中,连六皇子都遭到暗杀,受了重伤。
只有沈渡,站在太和殿前,轻裘缓带,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淡漠如斯,若不是见识过他杀伐果断的手段,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文人,而忽略他隐藏的肃杀之气。
他好像什么都能算到,每次出兵应对都直打七寸,计谋用兵游刃有余。
流尘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坚不可摧,无畏无惧的人居然也会被噩梦吓醒。
殿下的心思不是他能随便揣测的,想了一下,他重新肃立站好,警惕着周围一切不寻常的动静。
却忽略了偏门一个头顶带着大兜帽的黑衣男人,形同鬼魅一般离开了仙乐阁。
……
宁落落头疼的很,昏睡时梦到乱七八糟不少事情,而大多都是以沈渡为主题展开的梦境。
甚至她潜意识里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很少梦见现代的事情了。
更甚至连爸妈的样貌她都记不清了,有时候她很努力的去想,才能模糊的想到两个轮廓,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细化。
她似乎正在和现代的一切脱诡,这让她很是惶恐。
睡梦中,她吸了吸鼻子,嗅到一阵很好闻的冷香,白玉兰的味道。
救命稻草一样,她努力往那来源处靠了靠,察觉到不太对,她终于肯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完了,她怕是烧傻了,都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