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楼地处京都最繁华的路段，天下阁作为四国第一商铺，主店自然也会安置在这一路段。
是以，程天旭站在七层楼阁之上刚好能看到铜雀楼的盛况。
脚步声起，沈毓走到了程天旭身边，施礼：“舅舅。”
程天旭放在胸前的扇子漫不经心的摇着，并不搭理他。
沈毓顺着他的眸光看了一眼，只看到几人进店的背影。
然而只是一个背影，他便认出了那是方才和他见过面的宁落落。
他眸子一沉，下意识的看了眼程天旭的脸色。
果然见他沉着脸，眸光中都是冷意。
一般有点东西的人都善于喜怒不形于色，除非忍不住，他们是不会将情绪外漏的。
看样，程天旭的心情很不好。
听说，天下阁在经过半个月前查核之后，昨日又被大理寺提审了，还罚了十万两黄金的罚金。
而去天下阁洗脏银的人也被抓住，牵出了朝中几位私相授受的大人，此刻还在大理寺关着，他昨日也看过卷宗。
而这件事情的影响不光是罚金那样简单。
众所皆知，天下阁发横财，做的黑白两道的生意，如今一再被朝廷封查打压，不少人猜测天下阁是不是要倒台了。
洗脏银的投鼠忌器，这段时间也不敢再往天下阁送钱，更多人则是怕天下阁倒台，纷纷转换别的银庄。
这才一日，天下阁各分店的收益便锐减了三分之二！
程天旭怎能不气，怎可不气？
甚至沈毓觉得，程天旭现下已经在想招找沈渡的晦气了。
他目光不由又看了眼铜雀楼的方向，微微蹙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