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宁落落并没走，而是在并不华丽的马车上啃烧饼，见程天旭的车真的从天下阁离开了，她才放心的拍了拍手，让车夫送她回铜雀楼。
那匿名折子放在哪里都危险，若自行销毁的话，她担心六皇子没见到折子会多疑。
可若亲自去送的话，她又恐会被盯梢的人发现。
所以，她只能绕一条弯路假于人手，将折子还给六皇子，由他自行处理。
那么中间这人，就必须是六皇子极为信任，且不会出卖六皇子的程天旭。
而这样做，还有另外一条好处，就是警醒六皇子，他所联络的人，她也未必一无所知，既然决定要合作了，那就凡事不要太过分，尤其是他私下启用宁重恩一事儿，却瞒着不告诉她，让她很是寒心。
他明知道宁重恩当初是怎样对她的。
理智归理智，宁落落知道站在六皇子的角度，启用宁重恩利大于弊，可是出于情分她心里过不去，多少要给六皇子提个醒。
程天旭找到了沈毓的住所。
乍一听到是他来了，沈毓还没反应过来。
他二人舅甥的关系知晓之人甚少，所以两人也未曾主动见面过，因为六皇子知道是有大事儿发生了。
“这是宁落落送来的。”程天旭直接将话本杵给沈毓，自己则自顾自的坐在一边，分毫没有想要看一眼的意思。
话本里明显夹着东西，一打开六皇子便蓦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真的做到了……”
程天旭侧目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主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