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泉眼一直溢出，直到灌满人间？
徐盛听了这话，不以为意，大笑道：“大师，您想来还没有学过自然科学吧。”
和尚不明所以地朝徐盛望了一眼，淡淡道：“我是1971年出生……1997年我拿到了量子物理学博士学位。至今虽然有些荒废学业，普通的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的。”
徐盛闻言，肃然起敬，他当年虽然学道，却也只是个学渣，平生最佩服的就是这些有知识的人。
他赶紧端正态度，问道：“既然如此……那大师为何会说出黄泉眼溢出的冥河水会溢满人间呢？以这个泉眼的体量，就是一直涌个几十万年，只怕也灌不满一条河吧？”
和尚道：“你不知道……这黄泉眼的大小并不固定，是随冥河的大小而变化。冥河大，则泉眼大。若任由溢出，恐怕一年时间，就能灌满世界。”
感情这玩意还是以几何级数增长……
不过徐盛根本不相信这玩意儿，如果一个小小的黄泉眼就能淹没世界，那这个世界未免也太脆弱了些。
而且这东西很有可能是迷信之类，虽然灵魂的存在已经被证实了，但谁说鬼怪就不会迷信了？
前人故意夸大其词，后人找不到辩驳的理由——很可能这个黄泉眼就是这类的东西。
徐盛没有反驳，又问道：“那人柱又是什么？”
和尚道：“冥河的恶意需要有人来承载吸纳……只要把这恶意消除了，黄泉眼就不会继续溢出，只会继续污染被净化的冥河，进而形成一种平衡。”
“所以……人柱就是用来净化冥河用的？那这佛殿又是拿来干嘛的？”徐盛不解道。
和尚点拨道：“佛殿是用来净化人柱的……”
徐盛笑道：“还是一条闭合路线，难道我佛如来就不会被污染吗？”
和尚摇头道：“不会……佛像是死的。真正净化人柱的，是自我意识的超脱，心灵的沉静如水。”
徐盛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设这样一个佛殿？”
“不是所有人都有着能够超脱的思想，那时候有个可以寄托思念的东西，总是好的。”
“怎么吸纳冥河的恶意？如果我执意不吸纳呢？”徐盛笑着，眼神冰冷。
和尚看了他一眼，对他冰冷的眼神视若无睹，淡淡道：“如果可以这样做，你以为我会吸纳？”
徐盛苦笑道：“所以……你也是被强迫的？”
“强迫？”和尚叹一声，“那倒不是，我是自愿来的。那时年轻，想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哪知道一关就是几十年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而且想死也死不了……”
想死死不了？徐盛听到了关键，眼前一亮就问道：“怎么回事？难道你想死，谁还能够阻止你吗？”
和尚淡淡道：“黄泉之下，就是亡者之地。在这片生与死模糊的界限里，就算死亡了，灵魂也会回到肉身。”
“难道不会老死，受伤也不会死吗？生病呢？”徐盛一连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