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从叶红樱的面前飘过,没有进到她的头脑。
小姑娘将一道道菜呈上来,见两位女士都有醉意,连忙泡了一壶清茶出来,说道:“两位尝尝我家大厨自制的臭鳜鱼,亲自捕捞、宰杀再发酵的。”
叶红樱喝了点茶,头脑清醒了些,坐在桌角,没有说话。
一个头发散乱、衣服脏兮兮的婆子走进来,满脸讪笑地对着小姑娘说:“好心的人呢,打发点吧,祝你生意兴隆,长命百岁。”
小姑娘拉长脸骂道:“出去!出去!天天都来,哪有那么多钱给你。”
那婆子抓着小姑娘的衣袖,说道:“好姑娘,你模样这么端正,心地也好,以后一定会找个好人家,享清福的,打发点吧!”
小姑娘小脸一红,抓起墙角的扫把嚷道:“还不快走,我哥出来了。”
叶红樱见那婆子衣衫破旧,跛着一条腿,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来,说道:“过来,我这儿有一点钱,买顿晚餐吃吧!”
那乞婆连忙弯着腰过来了,对着叶红樱拱手作揖。
当她抬起头来时,叶红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瘦长的脸上,两道吊梢眉,一双三角眼,正是陈蒙的母亲,她曾经的婆婆王老太。
王老太看见打赏的客人是叶红樱,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叶红樱眼里没有厌恶、憎恨,也没有怜悯、同情,只有淡然,
看透了生命轨迹后,一切归于平常的淡然。
王老太看见光鲜亮丽的余春梅,端正大方的叶红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身褴褛,却被迫站在聚光灯下,被大家凝视。
她尖叫一声,用袖子掩住脸,疯跑了出去。
小姑娘扶着胸口,过来说道:“那个疯婆子,装疯卖傻的,天天到店里来。
您不必同情她,
她们是有团伙,编些故事,在省城到处乞讨,
一天下来,挣的钱可能比我们还多。”
余春梅道:“你不是在同情她吧!”
叶红樱道:“怎么可能。
我只是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余春梅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她把你们家的钱卷跑了,能去哪里?
只有回娘家了。
娘家的兄弟将她的钱骗走了,哪里还能容她再待着。
她无处可去,又没有本事,只能到处乞讨。”
余春梅靠近叶红樱,小声说道:“她们上面有人,专门组织乞讨。
我问过王老太,每天要讨五十块钱,上面拿走四十五。
讨不到就要挨打,不给饭吃。”
叶红樱震惊地看了看余春梅,问道:“这也能组织?”
余春梅道:“有啥不能的,
我听说上面的人叫彪哥,是从沿海流窜回来的。
听说以前是贩卖人口的。
最近沿海地区查得严,他回来避避风头,顺便搞点副业。
我听叶冲说,连省城的JC都不敢惹他们。
以前一个愣头青查封了他们一个窝点,没过几天,就被人打断了手脚,再也不能做JC了。
你可千万不要去惹他们。
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叶红樱低着头想道:你太高看我了,JC都不敢招惹的人,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