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咳得整个人弯下了腰,气堵住了咽喉,双手冷得惊人,还在微微颤抖著。探到皇帝脉象的苍玄眉头用力皱了起来,心蓦地往下沉。
即便是对医术不太精通,但苍玄也知道皇帝的脉象太乱了。他下意识回过头去寻找苏圆圆的身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又多严肃,目光有多急切。
幸好少女察觉不对,在听到宝公公呼唤请太医的时候,就已经将手中的圣旨等物塞到苏淮渊怀中,提着裙摆朝皇帝跑去。
皇帝咳得狠了,身形猛地一颤,竟是当着群臣的面呕出一口血来,随后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他倒下时朝着苍玄所在的方向,苍玄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将倒下的皇帝抱在了怀中。直至此时,他才发现,昔日身形圆润富态的皇帝,不知何时已消瘦了那么多。
来不及多想,他一把将皇帝抱起来,转身大步朝后方的大殿跑去。苏圆圆紧紧跟随在苍玄身侧,双目落在苍玄怀中,那张方才还言笑晏晏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灰败的苍白,想起方才看到他眉心的黑色光晕,苏圆圆亦是感觉到心慌。
“陛下!”
“父皇!”
四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也有人打算跟着苍玄追去大殿,但苏擎立即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呵斥道:“所有人都留在原地,不许擅自离开,直至太医赶到,陛下苏醒为止!”
禁卫军统领胡烈见状,也站出来道:“禁卫军听令,守住宫内各个出口,直至陛下苏醒前,太和殿广场只许进不许出。”
围在四周的禁卫军齐声应和,将广场所有出口都堵住了。这架势让在场的老臣们感到愤怒,当即有人道:“胡烈,你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怀疑我们吗?”
而走在最前面的齐王亦是阴沉着脸对着苏擎:“狗东西,给孤让开,父皇突发恶疾,孤身为嫡长子,有权利侍奉在父皇身边!”
怀王也愤愤道:“不错!苍玄不过是个外人,让父皇与他待在一块,本王不放心!父皇的安危,理应交到我们手中!”
萧子升虽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但他脑筋动得极快,认为这是个往上爬的绝佳时机,也与齐王怀王站在了同一战线。
“擎郡王,望你想明白你的身份和地位,父皇如今病倒,你们私自发号施令堵住宫内出口,将我等困在此处,这是打算要造反吗?”
晋王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朝苏擎看去,目光中满是审视,还有老臣附和道:“不错,苏擎,你凭什么私自发号施令?!你是不是想造反?”
苏擎听后轻笑一声,低头朝坐在轮椅上的萧子升看去,道:“晋王殿下可真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既然如此……”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牌,亮在众人眼前,沉声道:“御赐金牌在此,陛下早先有令,如今中宫与东宫空悬,人心浮动,为预防宫中大乱,特授予我整顿宫肃之权!见此令者如见陛下,如此,诸位还有什么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