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三哥又不是傻的,他有什么理由往你拳头上撞?分明就是你故意报复!”苏圆圆冷冷抛下这句,便转过身去搀扶苏淮笙。
苏泽谦百口莫辩,看着苏圆圆去关心苏淮笙,只觉得心脏像是堵著一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
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无从辩解的感觉,不论他说什么,别人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
这时,后方传来一道慵懒中又带着威慑的嗓音:“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众人一起回过头去,身着紫色仙鹤官服的苍玄缓步走来。
众人齐齐行礼,有唤“苍大人”的,也有唤“苍郡王”的。苏圆圆和苏淮笙等人为了避嫌,也跟着唤了一声“苍大人”。
苍玄走到苏淮笙和苏泽谦中间,淡淡道:“今日开恩科,为的是为朝中挑选栋梁,凡是闹事的,轻则取消考试资格,重则降罪。你们二人现在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淮笙本来对做官没有兴趣,这一次会来参加恩科考试,又会选了刑部侍郎,一是因为恩科是苍玄提出且亲自主导的大事,他过来给义兄撑撑场面,二是因为张映雪的父亲乃是刑部尚书,他打算给未来的准岳父打下手,顺道给他留给上进的好印象。
成与不成,他本并不在意。
不过如今因为苏泽谦闹了这么一处,他就改了主意。
恩科是一定要参加的,他还要借这次考试将苏泽谦这个狂妄的家伙给狠狠踩在脚底下,给他家元宝报仇!
苏淮笙已经被苏圆圆等人搀扶了起来,他擦了擦脸上滴下的汗,低眉顺眼地说道:
“苍大人,我方才按著规矩排了队报了名,拿了玉签正要离开,没想到就被平阳侯世子拦住了去路。他二话不说,非要来抢我的香囊,我不给,他便动了手。”
苍玄眉头轻轻一扬,朝苏泽谦问道:“世子,可有此事?”
苏泽谦对上苍玄的视线,身上情不自禁冒出一层冷汗。之前他就是因为苍玄的缘故失去了刑部郎中的职位,如今倘若再因为热闹了苍玄而失去参加恩科的机会,那么他此生就再也无法出人头地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涩声为自己辩解道:“苍大人,我确实没有恶意,我就只是想问一问他的香囊是谁绣的,这针脚和绣样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话说得众人一愣,张映雪不由得朝苏淮笙腰间看去,然而他腰间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正疑惑著,苏淮笙悄悄从袖子底下探出一个香囊,正是她之前所绣的那个,当即气急败坏上前朝苏泽谦道:
“苏世子,你可别乱说,我这辈子只给他一个人绣过香囊,我对你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的!”
现场哄地发出一阵笑声,众人都在笑苏泽谦自作多情。
就连苏圆圆也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然而笑着笑着,她忽然一顿。
不对,她记得方才与三哥分别的时候,三哥腰间别著的是她绣的那一枚君子竹香囊。然而现在张映雪却说香囊是她绣的,说明三哥将他腰间别著的香囊给替换了。
难道,导致苏泽谦失态的,正是她绣的那枚君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