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加深是在佛兴寺。她晕倒时,苏清羽借口寻药迟迟不归,任由她躺在地上受凉难受,压根就是担心救不回她会背上把人治死的责任。
那一次如果不是雍国公府的小丫头心善救了她,她只怕真的会撒手而去。
苏清羽对她这个母亲都能如此冷血,可见心中对平阳侯府压根就没有一丝感情,也就不难解释她怎么能对着亲妹妹的琴说出“死人用过的物件”、“晦气”诸如此类的话。
也许,之前他们看到的姐妹两人的数次对峙和冲突,真相压根就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也许……苏沅沅说的才是对的,她什么也没有做,她是清白的!
童氏越想,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是个忍不了的性子,当即就让人去将苏泽谦请来,一见到苏泽谦,童氏便问:“你可还记得你当年是在哪里寻到的羽儿?当时情况如何?你将你当年的所有细节再细细向我说来!”
苏泽谦被童氏叫来时,整个人还沉浸在苏清羽真面目被揭穿的震惊当中,他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娘亲是在怀疑羽儿的来历?”
童氏直直看着苏泽谦的双目,言辞犀利地质问著:“谦儿,你曾在刑部任职,难道你就一点都察觉不出羽儿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他当真什么都没有察觉吗?
不,也不是,千秋宴之后,苏泽谦就开始觉得长妹身上总是带着一丝莫名的怪异。
他动了动嘴唇:“我……可滴血认亲的时候,咱们都在场,不可能会有人动得了手脚。”
童氏想起当时滴血认亲的场景,也皱起了眉头。
是啊,当时滴血认亲的时候他们都在场,她是亲眼看着苏清羽在面前划开指尖,往碗中滴血的。滴血认亲的碗和水还是平阳侯准备的,苏清羽根本接触不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对滴血认亲的结果深信不疑。
可话虽如此,可她心中总是感到有些不安,这份不安让她始终无法将怀疑的念头给打消。
既然如此,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寻个时机,重新到找到羽儿的那个地方再走一趟。查得仔细些,莫要辜负了你曾经在刑部学到的那些知识。”
苏泽谦回过神来,拱手应道:“是,娘亲。”
苏泽谦离开后,走在返回自己屋子的路上,他心里也忍不住开始回想着寻回苏清羽的所有经过。
苏清羽和侯府分开之时刚刚出生,再加上当时场面混乱,他们只记得婴孩的足底有一个胎记。
那次他到锦州追查案子,追到一个小村落,不经意间看到浑身脏兮兮的苏清羽在被几个乞丐欺负,足底的鞋都跑丢了,因此才让他看清了她足底的胎记,这才意识到她也许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的。
之后经过询问,发现不论是年纪还是身世都对上了,他这才写了一封信送回了家里,将平阳侯和童氏一同叫到了锦州,与苏清羽进行滴血认亲。
他怎么想,都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差错。
若真要找出什么不对来,只能说苏清羽出现得太巧合了。
或许他该再找个机会,验证一下苏清羽足底的胎记是否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