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龄,闫焕死前曾对朕说,是你在背后给他出了主意,要他在今夜潜入雁**山行凶,试图除去雍国公,将京畿军牢牢掌握在手中的,你可认罪?”
苏擎等人都颇有些惊讶地看向皇帝。
方才皇帝不是在闫焕攀咬王家的时候替王家洗清了罪责吗?如今怎么又开始质问其王太傅来了呢?
在看到闫焕尸体的时候,王崇龄心中就已经预感到闫焕定会将他攀咬出来。
此时王崇龄不禁感叹太子和皇后有先见之明,及时出宫劝阻了他,让他从这里面抽身,否则王家若也参与了闫焕的这一场行动,只怕他王崇龄的人头也像闫焕这般落地了!
一想到那样的后果,他的后背冷不丁出了一层冷汗,被山风一吹,狠狠打了个寒噤。
到底是经历了两朝的老臣,按下内心因看到闫焕尸首而生出的燥意,王崇龄极为沉稳地说道:
“陛下,臣冤枉!”
“雍国公骁勇善战,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是我等的楷模。臣一直都十分仰慕雍国公的英姿,自雍国公来到这盛京城之后,一直想要登门拜访,与雍国公结交,又怎会视他为仇敌呢?”
苏擎听到这话,脸皮不由得抽了抽。
撇得这样干净,好似之前让人上门来挑衅的人不是王家的人一般。
“更何况,臣是太子太傅,位列太子三师之首,肩负著一国储君之教导,为储君以身作则,断不会做出此等危害江山社稷之举动。臣一介文臣,掌握京畿军对臣也没有一丝用处,还请陛下明察!”
“是吗?”皇帝冷冷道,“那前日皇后在群臣为闫焕求情之时特地来见朕,也不是为了闫家一事来的了?”
王崇龄故作惊讶道:“娘娘去寻了陛下?此事臣并不知晓。”
和皇帝所想的一样,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论是闫焕的指认,还是皇帝的试探,王崇龄都能自圆其说。
可他分明就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皇帝心中也觉得愤懑和不甘。
不知多少年了,每一次,每一次试图寻找机会打算处置王家,都被他们给躲了过去,这说明整个皇宫都被王家掌握在了手中,不论宫里有什么动静,不管他想做什么,到最后总会无疾而终。
只有这一次是个例外。
可惜闫焕这个蠢货太过信任王家,太过信任王崇龄,竟没留下任何可以给王崇龄定罪的证据,以至于再次失去了处置王家的最好时机。
眼睛微微一眯,皇帝扬起唇角对王崇龄道,语气瞬间变得和缓起来:
“好了,朕不过是随口问一问罢了,既然太傅力证清白,朕信了便是。”
“如今还差一个在午门宣读闫焕所犯之罪的人。不如这份差使,就交给国丈罢。你是朝中重臣,又是世家望族的领袖,由你来宣读最为合适不过了。”
顿了顿,皇帝道:“国丈,你可能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