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白凝脂，李先锋哆嗦着，过了良久才开口。
“你太可怕了。”
他没想到，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几乎每一步都在被白凝脂算计着。
他的主子说的没错，放过谁都不能放过史小将军身边的那个黎校尉。
起初他还嗤之以鼻，黎校尉只是个还没断奶的女娃子，能生成什么气候。
他最开始甚至都没有把白凝脂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么快就栽在了白凝脂的手里。
“李先锋，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白凝脂笑吟吟的开口。
“什么问题？”
李先锋哆嗦着问道。
“我知道，将军一向是宽厚待下，军纪严明，也是格外的信任你，从来没有辜负过你在战场上立下的每一个军功，你也是在将军的带领和提拔下一步步的成为了先锋大将，一个对你有着知遇之恩的人，你是怎么想到要去算计他，怎么想到要让他身败名裂的，你甚至还想着要将杀良冒功这等卑劣的罪名安在他的头上，李先锋，你怎么忍得下心？”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李先锋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啊！
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待一个对他有着知遇大恩的将军呢？
李先锋的面上展露出几分痛苦神色。
“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先锋狰狞着冷笑道。
“如果不是他非要出征去攻打异族，我也不至于要对他下手。”
白凝脂怔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
“你是异族人？”
她有些惊讶。
她怀疑李先锋是被人威胁了，又或者是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背叛伤害将军。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先锋居然是异族人。
他伤害史小将军的原因居然是史小将军是被安排攻打异族的主将。
“是，我是异族人，从小都是。”
李先锋狞笑着开口，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
“我从小生在中原，在中原长大，在中原拜师学艺，但是因为我的语言，我的发色，我的爹娘，我们饱受冷落和欺凌，我爹娘出身卑微，在中原的市井苟且偷生着，我也是从小就抬不起头来，拜师学艺还要被同宗的师兄弟们欺负，被师傅师叔们看不起。”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啊，黎婴，我被他们看不起，我努力的，倔强的想要抬头做人，我要告诉他们，像我这样卑微低贱的人，也照样可以站在他们的头顶上看世界。”
“科举，我明明进入殿试了，可是那主考官觉得我貌丑，再加上又有人贿赂考官，就将我替换了下去，那人还给我了一笔银子，说，我就算入了殿选又怎么样，照样还是没有什么出头之路，还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他的儿子，让他的儿子前程似锦，至于我，拿着银子回到乡野，本本分分的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