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城里不一样吧,”一时没反应过来,充满少年朝气的感叹从耳边响起,坷拉侧眸,
可可?看来你身体好多了,坷拉转回头,望着远处碎光粼粼的全息小喷泉广场,巨大的金币悬浮旋转,
“好多了,这次多谢你了,不然我的身体可不能这么及时恢复呢!”‘可可’也蹲下和坷拉挨着坐在一起,手握在冷冰冰有些年头的黄铜花纹栅栏上,大考的少年兵死伤过半,仅仅就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变成了半残,
“你,早就知道大考的内容?”
‘可可’不说话,温柔充满向往地享受黄昏,
“所以,你才跑去黑牢?”坷拉摇摆不定,她想起连着好几个早晨都给她送早餐,一起吃早餐的少年,那个总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诚恳真挚的少年,
“嗯,”‘可可’内心响着轻蔑地笑,真是好骗,“但早晚都躲不掉的,这就是命运,该死的命运,有的人生来就能高高在上享受特权,纯洁的爱,而有的人生来就被安排好了一切,从开始呼吸的第一刻,终其一生都在潦倒地追寻渴望和家族的路上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边对着假的太阳说着虚假的现实,一边挑起坷拉一根被家居机器人辫的十分精致的长辫子,记忆中好像某个总是亮着雪白微笑的古铜色少年也很喜欢在耳后两侧扎着四五根小辫儿,
模拟的人工霞光光芒万丈,却没有从前那股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坷拉余光尽是阿拉曼的落寞和孤单,自己眼里已然尽是失望,“你仇恨这个世界吗,怨恨不公?”
“没有一天不,”
“那我呢,”
“没有人是例外。”斩钉截铁地话音刚落,阿拉曼的脑袋上就被一只黑色猎枪顶上,1800双手端枪,胳膊间黑色尼龙肩带挂这两个短枪,出手利落,
“不笨嘛,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做了血检和DNA检测,”坷拉坐在原地没动,悬浮金币已经被霞光将影子拉得仅剩一点点残根,卖晚餐的移动餐车前熙熙攘攘,
“为什么要杀他,”
“哼!”
“为了给吉力努和同伴报仇?你就决定要杀掉我和我的朋友吗,”坷拉冷漠至极,残忍地将阿拉曼脖子旁边遮盖的变形电子微件撕掉,模拟人皮从脸上一点点脱落,簌簌地开始掉鼻头和脸颊的皮肤,坷拉伸手一点点将自己伙伴的外貌摘除,
一张古铜色打底,五官立体去掉布满的部落标记也能堪称为**的脸出现,真是最陌生的老熟人,
阿拉曼张开自己被胶囊泡过两次,就已经变得白皙有光泽的牙齿,亮闪闪地给大家展示自己的局部胜利,迎接这美妙微笑的则是坷拉愤怒的大巴掌......
废墟城外的人五将自动挖掘机从通道终点搬回起点,两只长长的麻花辫都粘了一些黑色废墟的沙子,
“挖好了!”拿着抹布把自己的花了妆的脸擦干净,抬头就看到魁梧的人六怀里抱着一袋子新鲜薯角,翘着二郎腿在监控台子前津津有味的看着首部全息虚拟人偶模拟的酒吧喜剧,
“好啊!我不干了!你凭什么这么悠哉悠哉!我就去挖地道!”人五一来气就将手里的破抹布扇到板寸肌肉男的脑袋上,
人六好脾气的拿开抹布,“那边洗漱的都准备好了,你收拾收拾咱俩摸进去玩两把。”
“真的?我们可以进去玩吗?”人五好似听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喜,这是上岸以来他情绪最高涨的时候,然后屁颠屁颠点着熏香,拎着自己的洗漱小包裹钻进隔间。
“你穿得是不是过于简单了,这样看着像被宰的羊,”人六忍不住吐槽,
人高马大的两米三的肌肉**人五,整整齐齐重新摆弄好自己的植然的金棕色麻花辫子,尾部用了戴金线勾边黑色毛绒蝴蝶结,身上穿的是成套的SONG牌的绿色双杠粉色运动服,配的是同款风云系列白色高帮鞋子,整体看起来像是选品口味很高但是搭配太过有个人风格以至于像疯子的人妖男人,
“脚上没鞋穷半截你懂不懂啊!这套衣服可是宋氏首席颂莲亲自设计的防风运动款日常装!极易穿脱,保暖防潮!”
人六皱眉点点头,拉开了车门,左脚刚才在沙地上,就听人五跟踩了闸门一般高亢的声音,
“你他妈!”
“不行,我给你也准备了一套蓝色的,好兄弟就要穿一样的!”人五嘴巴撅的能放一斤重的赛博橄榄油瓶,人六当然在受不了假人妖的撒娇攻势下,换上了轻便弹性大,极其适合当间谍的运动服,嘴上说着自己是“宠弟狂魔”,实则是撺掇人五再买两套,换着穿,好兄弟一定要一模一样!
“不,假发也不行,我的板寸是我的**!”
白朗为了表示歉意,梅开二度,邀请唐尔美去了RD的酒吧,他们左兜右转,经过神教经堂,玛门化身神父开启专题讲解会坐在壁笼后面解救着芸芸众生,
“神父,我忏悔我的错误,”
“神爱世人,说出你的故事!”
“我.......我最近被查出了遗传病,我其实是个男的,但我已经跟我男友谈了一年了,上帝啊,”哭泣的声音从另一边断断续续,
“嗯,是的,你们可以当兄弟了!”
挑了一个靠近绿植的台子,高脚凳上的两人都点了一杯干邑白兰地,望着远处喷泉的水流淌不息,
钢铁和玻璃围绕的中央舞台上,作为全能唱片机衣料单薄的全息美女和拥有强壮倒三角,戴着水手服帽子不停做wave的黑皮男人永不停歇,身后发散出一种漫射的深蓝色和暧昧粉红的光,衬得这帮人的脸色迷离,颓废,
轻快欢乐的爵士乐飘**在空中,几个男人摇晃着自己的酒杯,皱着眉毛,浅摇着自己的下唇,加进自己的呜咽和扭腰,
“得亏我是个女人,”白朗听了晒然一笑,“你想上去唱歌吗?”唐尔美笑着摇头,“如果你想唱的话,我会是一个很好的舞者,”白朗举起手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盯着唐尔美笑得诡异,
爵士乐**之后戛然而止,一个情绪上头的男人上前举起了话筒,准备一展歌喉,吧台后面的人听了迷死人不偿命的歌声,玻璃声碎了一地,
“来吧,我的朋友们,”一个奇怪的穿着运动服扎着麻花辫的中性男人具着一大瓶没贴标签的开瓶葡萄酒靠过来,喧嚣之上喊着,“一起来享受人生!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