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提那破珠子!”苏长欢跳脚,柳眉倒竖,凶神恶煞,“就为了一个破珠串,你跑去送死?墨子归,你这脑袋,被驴踢了吧?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泔水吗?”
“那不是破珠子!”墨子归认真道,“那是朝朝暮暮!缓缓,那是我和你的,朝朝暮暮!”
“呸!”苏长欢唾了一口,“蠢成你这样的人,谁要跟你朝朝暮暮?你跟军营中那头猪去朝朝暮暮吧!你比猪还蠢!明明就是一串破珠子,不过取个好听的名儿,就叫你疯成这个样子!”
“我在京城的铺子里,那些珠子的名字更好听呢!什么缠缠绵绵,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多得是!你为了这些珠串,还去拼命不成?”
“啊,真是越想越气!”苏长欢摇摇头,从**爬起来,“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这蠢货说话了!我瞧见你就生气!离我远点儿!”
墨子归笑嘻嘻的听她教训,见她驱赶自己,反而又往近凑了凑。
“走开走开!我不跟猪说话!”苏长欢伸手推了他一把。
她发誓她真的就是轻轻推了一下,哪知手底那男人却哭天抹地叫起来。
“疼,啊,好疼啊!疼死我了!我要晕过去了!”
他说晕就晕,就势扑倒在苏长欢面前。
虽然明知这人是故意的,可苏长欢却还是不自觉弯腰去扶他。
这一扶,心里一下子揪紧了。
墨子归的那双手,这会儿肿得像只猪脚,又青又紫,上面血痕密布。
红芦湾那场恶战,苏长欢是亲身经历过的。
墨子归的伤有多重,她也是亲眼看过的。
现在的墨子归,晕是假,可是,疼却绝对是真的。
“身上这么重的伤,你还下床蹦哒……”苏长欢叹口气,这人真是蠢透了!
然而蠢人有蠢福,墨子归大难不死,后福连连。
云朗自见到墨子归的第一眼,那眼睛便粘在他身上,一直在墨子归身边转悠,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大家都觉得他有点奇怪。
毕竟,他归隐这么多年,虽然同在北关,许家人也极少见到他。
现在他却围着墨子归打转,委实是有点古怪。
但是,问他,他却又吞吞吐吐的。
大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管,毕竟军中事务繁忙,没那么多功夫去过问。
别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苏长欢却再清楚不过了。
某一个安静的午后,见众人都去巡防,苏长欢找个机会,开门见山。
“云伯父,您是否觉得,他很面熟?”
云朗倏地看向墨子归。
墨子归呼吸骤停,紧张的抓住了苏长欢的手。
苏长欢对他挤挤眼,笑道:“少安毋躁,且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墨子归眨眨眼睛,看向云朗。
两人目光相碰的瞬间,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云朗看着他,又看看苏长欢,脑子里嗡嗡直响。
“云伯父,您是否觉得,我也很面熟?”苏长欢又问。
云朗艰难的咽了口唾液。
“您觉得我面熟,这一点也不奇怪!”苏长欢笑道,“因为,我的外祖母,是北楚的长乐郡主!”
“啊?”云朗惊叫出声,下一瞬,他又忙不迭的捂住自已的嘴。
“缓缓,这是真的吗?”墨子归愕然。
“千真万确!”苏长欢用力点头,又拧头看向云朗,压低声音道:“伯父,您可把嘴捂紧了!因为我接下来说的这件事,您会惊讶得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