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想抵赖!”他怒叫,“你跟许老太太见面那日,你们的谈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当时,我虽疑心,但并不清楚你话里的确切含义,直到我在太子那里见到那幅画像,我便将所有的线索,都连了起来!”
“当时的许家,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惹起的人!而你,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村妇!若不是因为如此,她如何能受你的要挟?”
“你既给我定了罪,也不许我辩白,我还能怎么样?”韩氏拧过头,“随便你怎么想!”
“死到临头,还是不肯,跟我说一句实话……”苏明谨惨笑,“你可真是我的好母亲!为了你那无谓的仇怨,你就这么毁了我的一生……”
“谁毁了你的一生?”韩氏绷不住,终于尖叫出声,“苏明谨,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自从娶了那许雅晴,便再不将你亲娘老子放在眼里!你在她面前,就跟一条哈巴狗似的!”
“你以前什么都听我的,可自从娶了她,我的话,你竟是半句也不肯听了!”
“那贱妇,不过是投胎投得好,做了公主,可也不过就是一只落毛的凤凰,还不如我这只野鸡呢!为什么你们这些臭男人,都去追捧她,拿她当天仙一样供着!”
“哪怕她不搭理你们,你们还都上赶着,对她陪笑献好!转过头来对我,却是恶气恶气,当我是什么?破抹布吗?”
“可是,凭什么啊?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就活该被你们玩过即扔?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却能过得那么好?享尽了荣华富贵,可我那么拼命活着,我拼命的献媚,到头来,却还是被你们一次又一次抛弃!凭什么啊?”
她说到最后,人也有些混沌了,眼前站着的儿子,仿佛也变成了当年那个害她的负心汉,她冲过去又扑又打,又叫又骂。
“疯婆子,你够了!”苏明谨怒吼,“就因为你这疯病,你将一切全毁了!明明有许雅晴这样好*又富贵的媳妇,你偏要与她过不去,非要将柳氏那贼妇人叫过来!你明明知道,安儿和缓缓,他们都是我的亲生孩子啊!你却骗我虐待他们!天哪,天哪,我的孩子啊!”
他说到最后,捶胸顿足,放声哭嚎,“这么多年,我折腾的,全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我捧着的,却是来路不明的野种!”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亲娘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坑我害我!怎么可以啊!”
“你这个恶婆子,我一出生,你就带给我无尽的耻辱,让我在别人指指戳戳中长大,我那么拼命,好不容易才混出点名堂来,又被你全毁了!你该死!你该死啊!”
他说到恨处,一把抓过韩氏,一阵拳打脚踢。
韩氏身上本就有伤,被他这么一打,连声惨嚎,嚎了一阵,再没了声息。
苏长欢听得惊心动魄,踮脚往里头看了一眼,却见苏明谨死死的扼住了韩氏的脖子,韩氏躺在地上,身子僵直,一动不动,面色青紫,舌头都已经出来了。
“一家疯子!”许老将军满面鄙夷,“缓缓,回吧!多看一眼都嫌脏!”
“外祖父,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苏长欢问,“外祖母这么多年,在棠京生活,她与郡主生得相像,想来只要藏着画像的人,应该都知道吧?她的身份,应该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吧?那韩氏想来也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为什么外祖母会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