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便进宫面圣述职,说了北关的情形及战况,回来之后,各类宴请也是不断。
临近年关,礼尚往来,该走动的关系,还是要走动的。
苏长欢和家人也就住进了许府,帮着白氏一起忙着应酬,置办年货什么的,好不容易等外祖们忙完了一大阵,苏长欢寻了个机会,叫上了许氏,去了外祖的屋子。
有件事,她是一直揪在心里的,不搞清楚,怕是连这个年都无法过好。
那就是柳氏曾经跟她说过的事,外祖母之死,以及,非苏明谨亲生之事。
白氏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其实柳氏所提的那件事,她想老早就想跟许远威说了,只是见他如此辛苦,又要忙着应酬,恐令他不安,便一直憋着没说。
此时大家也渐渐闲下来,也该好好的说说这事了。
待两人说完,大家俱是面面相觑。
“缓缓,你的意思是,母亲竟是被人逼死的吗?”许远威惊问,“可是,韩氏不过是个乡下婆子,她如何能逼死母亲?”
“具体情形,我也并不清楚!”苏长欢摇头,“但听柳氏所言,应该是有些隐情!只是如今,我们还没抓到韩氏!也不知他们到底藏到哪儿去了!”
“之前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也被她丢下了!”白氏道,“这一家子人,别的不行,倒是挺会藏的!”
“他们便算藏到老鼠洞里,我也要把她揪出来!”许老将军怒道,“我得看看,她到底作的什么妖!”
“还有一件事……”苏长欢看向许氏,“母亲,这件事,我也只是听柳氏混说,不知真假,所以,你听到之后,万不可激动,我之所以说出来,就是想要大家一起仔细回忆一些珠丝马迹,找出真相来!”
许氏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将要说什么事,然而等她听苏长欢说完,直气得满面通红!
“她胡说!”她怒道,“她这是故意要诋毁我的名声!我这一生,已然被那贼厮害得够惨了,她竟还要将这污水,再往我头上泼吗?我若是她说的那般浮浪女子,就凭着苏明谨那般苛待于我,我早就与他和离了,又怎么能被他哄得团团转,连累自己儿子受苦受难?她绝对是胡说!”
“母亲,你且别激动!”苏长欢劝道,“或许这其中,也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其实仔细想一想,苏明谨以前,待我们并不差,但自从韩氏从乡下回来后,一切便都变了!我觉得,这中间,一定发生了我们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会有什么?”许氏看着她,满面困惑。
“这一点,只有去问韩氏或者苏明谨了!”苏长欢轻叹。
“我这就派人去寻那老虔婆!”许远威走出去,立即安排人手去寻人。
“或许,我该去牢中,问一问苏明谨了!”许氏攥着双拳站起来,“我得把他的心扒出来,看看到底有多黑!”
刑部死牢。
苏明谨躺在地上,像条被冲上河滩的死鱼,目光混浊,神情呆滞。
自从再次被抓,他再没了之前在牢房里的精气神,整个人都垮掉了,人也迅速瘦下来,只是苟延残喘。
已是穷途末路,他知再无翻身可能,原想自戕而死,免受秋后问斩之辱。
可惜,现在,他连死都死不成了。
牢头看得极紧,就为防止他自杀,除了吃饭,平时都将他手足绑上,脖子上还拴了条绳,上面挂了只大铃铛,只要他稍有异动,那铃铛便会当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