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好端端的,怎会掉入湖中?”苏长欢急急问,“当时可有什么异常?”
“她们说,婆母当时好似想要到水中捞什么,跨过了栏杆,然后,就一头栽了下去!”
“当时那湖心亭中,可还有别人?”
“这个,就不清楚了!”白氏摇头,“我所记得的,便是这些!”
“那时我是刚嫁入许府,出事之后,父亲和你舅舅母亲他们都伤心欲绝,只有我还能撑得住,便打起精神治丧,婆母去的突然,让大家都猝不及防,一切都乱糟糟的!”
“而且她生病之后,也的确是常有疯癫之举,这次意外,大家虽然悲痛,却并未往别处深想……”白氏说完转向她,“你听那柳氏那话里的意思,婆母之死,竟还是有人故意加害吗?”
“她的确是有此意!”苏长欢点头,“当年的两个下人可还在?”
“不在了!”白氏摇头,“那婆子跟婆母情同姐妹,从小到大,相守相陪,过了近三十年,感情深厚!婆母出事,她痛不欲生,怨自己一时失职,婆母死后,她便自尽了!”
“那个大丫头呢?”
“大丫头也想寻死,被你舅舅救下来了!”白氏叹口气,“这两人都是忠心可靠的,应是没有加害之心!她们两人的证词,也可以相互印证!”
“那她现在何处?”苏长欢追问。
“早已离府嫁人了!”白氏回,“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自然也是没了下落……”
“所以,外祖母的事,便是无可查证了……”苏长欢喃喃道。
“婆母这一生,顺遂平静,她性情温顺,对人和善,从不与人结仇,府里上上下下,都对她十分尊敬!”
“许府的那些亲朋故旧,与她也是十分亲近,有来有往,她对我们这种小辈,也是十分亲厚……”
白氏说到这里,泪盈眼眶,“她一个后宅妇人,能与谁结下仇怨,要加害于她?”
苏长欢缓缓摇头,内心愈发不安。
其实若只是涉及苏明谨之事,她倒也无所谓。
便算生父另有其人,她也没有那个闲心去追根问底,寻祖归宗。
她和兄长,俱已长大成人,早已过了渴求父爱的年龄了。
如今她一心只想着,好好的守护身边的亲人,平安喜乐的过好下半生。
所以柳氏一开始说的那些事,她真是无甚兴趣。
若是能知道,那就顺便满足一下好奇心,若是不能知道,也无甚损失。
可等到柳氏说出外祖母之死时,她却真是被惊到了,也被吓到了!
“舅母……”苏长欢在白氏面前,自然也不必掩饰内心惊惶不安,她握着她的手,哑声道:“那柳氏还说,这是一个大阴谋!而这阴谋,关乎许氏一族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