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这个磨转,已经成为它极深蒂固的一种习惯,这习惯伴随着驯化时的鞭子,深入它的骨血,若是猛不丁改变了,它反而无所适从了!”
“缓之,你这个比喻,可真是……”许至谦哭笑不得,“我姑母她是人,又不是一头驴子!”
“人也罢,驴子也好,其实都差不多了!”墨子归低叹一声,“你们可能没见过那种从小被驯化的孤儿吧?”
“不管收养他们的人,如何残忍的待他,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要依靠他们,因为这个人虽坏,可是,他到底还给过他好,若离了这人,便连那一丁点的好,也彻底失去了!”
“缓之,你越说,我们越糊涂了!”许至信大睁着眼,“姑母她也不是孤儿啊!没有苏明谨,她还有表哥表妹,还有我们,我们都是她的亲人啊!”
“在她不顾父母亲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苏明谨时,她就只有苏明谨一个人了!”墨子归道,“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她就成了苏明谨的掌中之物!”
“那个时候,她孤立无援,又不谙世事,被家人保护得太好,就好比是一张白纸,任由别人涂抹!”
“苏明谨此人,却自幼在复杂混浊的环境中长大,以他的心机和手段,想要控制一个倾慕他的少女,又有何难?”
“后来伯母一病多年,病人本就虚弱,苏明谨给她找来韩良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又一次控制!叫她觉得,别人都不可信,唯有他才是她的救世主!”
“更不用说,他后来又对伯母下毒,导致她的记忆,发生了扭曲,林姑姑虽然帮她解了毒,但那毒的后遗症仍在!”
“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加上病体的需求,再加上余毒,三者合一,除非是心智坚定强大者,寻常女子,根本就难逃其控!”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许至信撇嘴,“姑母一个大活人,又不蠢又不傻的,竟能被人用那花言巧语,骗到这般程度?”
墨子归微晒:“人人都有弱点和心结,只要斟透她的心结,并加以利用,万事皆有可能!”
“听你说的这么邪乎……”许至信看着墨子归,笑:“难不成,你用此邪法,控制过别人吗?”
“我没控制过别人,却被别人控制过!”墨子归扯扯唇角,“所以,才得出这个经验,也算是亲身经历了!”
“是吗?”许至谦好奇问,“你被谁控制过?那你又是怎么摆脱那个人的?”
“这个,说来话长……”墨子归苦笑,“还是孩童时的事,便不说了!”
“哎呀,说说嘛!”许至谦和许至信一起笑嘻嘻道,“说出来给我们听听!也叫我们长长见识!”
“何必要他说?”外头有人轻声道,“我和兄长,不就是现成的一个例子嘛!”
“缓缓?”墨子归抬头看向门边,苏长欢推门进来。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是越待越气闷,索性又跑回来,想就柳氏所说之事,跟白氏好好聊聊。
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墨子归在解释许氏之事,心中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