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们都该死!”她咬牙笑,“这一回,我看那苏长欢还怎么得瑟!”
“还得瑟呢!她都吓哭了!”小厮汪永谄媚附和,“墨子归为了阻止他兄长杀人,被他兄长刺了一剑,如今还生死未明呢!”
“现在他兄长又撞墙自杀,她这会儿,一准儿焦头烂额的,乱了手脚!”
“这叫乱了手脚,那她以后,可有的受了!”柳氏咕咕怪笑。
“可不是?”汪永亦笑,“人都说,姜还是老的辣!那苏长欢再怎么聪明,到底还是个雏儿!她跟夫人,没法比的!夫人走过的道儿,比她吃过的盐还要多呢!”
柳氏得意洋洋:“我不过就是之前大意了,否则,岂能被她占了先机?且瞧着吧!从今日起,她,就等着哭吧!我,绝对会把她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全都夺回来!”
“那小的就先在这里,给夫人贺喜了!”汪永殷勤拱手,颇会凑趣。
“哈哈!”柳氏笑得舒心,顿了顿,又问:“那瘦猴儿朱六可死了?”
“小的来时,还未醒!”汪永回,“苏长安割了他的舌头,血流如注,他当场就昏了过去!他本就是个病秧子,风一吹就倒的,想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如此,甚好!”柳氏快意道,“只要这汪永一死,苏长安便一定要给他抵命!你回头再给朱家人拿些银子去!叫他们可劲儿的闹!闹得越凶,钱就愈多!”
“是!”汪永点头,“全听夫人的!”
“快,扶我起来走一走!”柳氏心中兴奋,把手伸给柳蔓,“我真是高兴得都快坐不住了!”
“是!”柳蔓乖顺扶住她,在屋子里慢慢的踱着步子。
躺了这么久,她的腿都僵硬了,似乎都忘了怎么走道了。
而那几乎被打断的后腰,此时又开始隐隐作痛。
柳氏咬牙硬撑着,走得虚汗淋漓,方扶着床栏站住了。
“那墨子归如何?”她忽然又问。
“小的来时,他也还未醒!”汪永回,“我听东院的动静,好似就是因为墨子归一直不醒,苏长安清醒后愧疚难安,才会撞墙自杀的!”
“若是他也死了,那才真是好玩呢!”柳氏心中快意,忍不住又笑起来。
“母亲,不能让他死!”外头忽然响起苏念锦的声音。
下一瞬,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看到女儿,柳氏那面色陡然变得柔和。
“锦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她忙拉过苏念锦的手,唠叨道:“你这会儿不要急着下地,腿还没好……”
“母亲,我如何能睡得着?”苏念锦顿足撅嘴,“墨子归都快死了!女儿如何能安睡?”
柳氏微怔:“他死了,与你何干?”
“他……”苏念锦面色微红,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却又生生把话咽回去,只道:“反正他不能死!”
“锦儿,你在说什么?”柳氏一头雾水。
“母亲,你就别问了!”苏念锦扯着她的衣角,跟她撒娇,“你快些想法子,救救他吧!你别忘了,他……他可是那墨家的儿郎呢!母亲你与他母亲陈氏交好,如今眼见他儿子出事,怎能不搭把手?”
“我与他母亲……交好……”柳氏听到这话,咳嗽起来。
她与陈氏,交的不是好,是易。
她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