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一想,**,水乳交融,本是相爱之人自然而然的行为,到他那里,却似也变成了一场战争。
他像在战场上,对待他的敌人那样,来对待她。
他在她身上冲锋陷阵,以此宣示他自己的主权,来证明,她,苏长欢,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不管他待她如何,她都没有资格离开他。
她于他而言,其实就像是燕北王府前的那两个石狮子,纯粹的摆设。
一年四季,风吹雨打,无人在意。
她是开心,或是难过,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她有没有跟别人家的石狮子一样,老老实实的摆在那里。
别人家的嫡正妻,都能做那样一个摆设,为何她就不能?
为何她就要跟别人不一样?
他非得要她跟别人一样,便算压着迫着强着,也要逼她做他燕王府一辈子石狮子。
如他所言,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一切,都要以他的意志来,容不得她半点拒绝!
苏长欢死前拿到了他的休书。
死的那一刻,她还想着,真好,虽然生时没能抗过做他的人,可死了,到底也不用再做他墨家鬼了。
可现在,现在又是什么鬼?
苏长欢气得头晕脑涨,喉头一阵阵的泛着腥咸,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涌出来,啪嗒嗒的掉在了他腿上。
墨子归感觉到腿间的温热,俯身掠了她一眼,心里又是一阵难言的灰败茫然。
他真的就只是想帮她清理后背的伤口而已。
虽然这么做,是有点有与理不合,可是他是她的未婚夫啊,又不是什么不相干的陌生男子,她何至于就这般耻辱难过?
换作任何人,这样的做法,都只会让两人情更浓,心更近,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如此的……揪心揪肺?
墨子归觉得心里疼得厉害。
他忍着疼,在手边的药柜上寻找伤药,找到几个小瓷瓶,便伸手摸过来,又摸过一坛酒,倒出些许,用酒净了手后,便开始帮苏长欢清理伤口。
“扎得有点深……”他哑声道,“你忍着些!”
苏长欢哽声不语,但觉后背一疼,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墨子归的大腿。
“还真是属狗的……”墨子归轻哧一声。
好在,这回,她被他点了穴,力气微弱,咬得并不重,不光不痛,还有点,痒痒的,像是被初生的小猫挠到了,哪怕看她凶巴巴的,竟然也不忍心苛责。
看得久了,竟觉得她这奶凶的样子,居然可爱的要命。
墨子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对着一个这么讨厌自已的女子,他居然还能越看越喜欢,他怕是上辈子真的欠这个死丫头的!
那瓦砾拔出来,他仍是不放心,便又仔细在后背上找了找。
药室虽黑暗,好在厢房前灯笼的光线还不错,她后背上的情形,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越看,墨子归便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