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氏看着她,苦笑着不知怎么说才好。
“舅母,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苏长安惨笑。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白氏摇头,“你们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她若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又怎么会死守着苏明谨不放?”
“我倒宁愿她是那种女人,她要是那种女人,别的且不说,就柳娇兰那种货色,永远都别想上位!”
“我们自然相信母亲!”苏长欢道,“事实上,我们也问过她这个问题,被她臭骂了一顿!她还说,以苏明谨的性子,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这样说?”白氏的眉头皱得更深。
“舅母,您到底,知道些什么,就都说了吧!”苏长欢苦笑,“让我们心里有数!万一将来这人再出什么毒计,我们也好及时应对!”
“我其实真的不知道什么!”白氏叹口气,“也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过任何话!包括苏明谨!就是以前有一段时间,我常到苏府来,你们应该记得吧?”
“自然是记得的!”苏长欢点头。
“就是那段时间,我总觉得苏明谨好像在怀疑什么……”白氏苦笑,“我当时的直觉就是,他好像在怀疑长安的身世,当然,他从来没有提过这些事,一次都没有提过!但我就是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所以方才听你们这么说,我才下意识这么问!”
“他说了什么,让你有那种直觉?”苏长欢追问。
“就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白氏低叹,“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感觉他怪怪的!不过我后来一想,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你母亲遇到他之前,待字闺中,规规矩矩的,她当年可是棠京第一美人儿,追求她的人,不知有多少,她却独独爱上苏明谨那个人渣!”
“她为了他,连父母都不顾了,又怎么可能背叛他?”
“所以,不管他曾说过什么怪话,我却只当他是在放屁!他不过是为了自已的负心薄幸,在找借口罢了!”
“他是自己做了对不起的事,便要拉别人下水,往你母亲头上扣屎盘子,来求自己的心安理得!”
“在这件事上,我只相信你的母亲!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她说完看向许氏,哽声问:“雅晴,我们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你若是听到了,就回应我们几句吧!”
然而许氏却仍然是原来那幅模样,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空洞又茫然,好像压根就没听到身边人说话一般。
“你怎么竟这样了?”白氏伸出手去,在她枯败灰白的脸上轻抚了一下,“我记得我刚到许家时,你还是个活泼娇媚的小姑娘,现在,看起来,竟是比我还老了几岁,都有白头发了……”
她伸手将许氏的头发理了理,转向苏长欢和苏长安,沉声道:“不管你们怀疑什么,都不要怀疑你们自己的母亲!不管苏明谨是因为什么,这么对待你们,那一定不是你母亲的错!她为了苏家,真正是倾其所有,问心,无愧!”
“我们相信母亲!”苏长欢和苏长安同时点头。
“有这样的父亲,的确是件悲哀伤神的惨事!”白氏又道,“不过,也无所谓,你们长大了,会有自己的人生,他是什么东西,一点也不重要!不要因为这个玩意儿,去钻什么牛角尖!他不值!”
“是!”苏长欢用力点头,“他不值!”
关于苏明谨,经历一世悲惨,她自然是早就想通了,一点也不觉得难过。
然而苏长安到底还是免不了黯然神伤。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围在许氏床边,默默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