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是潘伯替她理论,被柳娇兰的人打伤的。
记忆中的潘伯,一直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也很少笑,嘴也不甜,不会讨人欢心,瞧起来并不是多好接触的人。
可是,前一世,一直到最后,他还留在兄长和母亲身边,兄长出事,还是他去送的牢饭。
日久见人心。
有些人虽然嘴甜如蜜,却心黑如狼。
可潘伯却是一个可以放心把一切交给他的人。
潘诚万没料到,大小姐会让他做这宁心院的管家,惊得好半天没言语。
“潘伯?”苏长欢看着他,“你怎么了?”
“大小姐,我……”潘诚看着她,“我……能行吗?”
“能行!”苏长欢笃定回,“你一定能行!只有你,能帮我们把这院子管好!”
潘诚听到这话,眼眶微微发热,下一刻,他“咕咚”一声跪倒在地。
“潘诚绝不辜负大小姐的信任!”
“潘伯快请起!”苏长欢上前,亲自将他扶起来。
“这厨房一切采买之事,便交给李婶您吧!”苏长欢继续安排,“从今日起,我们的衣食住行,便与他们彻底分开!不必再管那边的事了!”
“是!”李婶用力点头,“大小姐放心,有我老婆子在,保您顿顿吃得新鲜开胃!”
接下来,苏长欢又将这差事一件件安排下去,七八个人主事的人,刚好够用。
“潘伯,明儿您去寻人牙子来,我们再采买新的下人!”她说完转向那些待遣散的下人,道:“你们现在都可以离开了!”
白氏一直在旁看着,此时淡淡开口:“离开之前,我有一句丑话,得先说在前头!”
“这大小姐是仁慈,最终没有惩罚你们!还给了一笔银子,也算做得仁至义尽了!”
“她已经做到极致了,也请你们各位呢,守好自已的良心,闭紧自己的嘴,该寻下家寻下家,不要再为了一点银钱,再扯进这苏府的是非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们不牵扯,咱们就算一张纸翻过去,可要叫我知道,谁再敢跟那边的人勾结,又或者,乱嚼舌头,来中伤大小姐,那么,他就是吃不兜着走了!”
“毕竟,我家夫君那长剑,可不是吃素的!我那五个儿子,也是爱打架的!这苏府的大少爷呢,平时像只猫,可生起来气来,也是一头猛虎!谁要觉得自己命硬,倒无妨来试试吧!”
“夫人,我们岂敢啊!”下人们纷纷跪倒剖真心,表示绝不会乱说,更不会再被收买。
一群人乱哄哄的说了一阵,这才散了,院子里重又恢复了平静。
潘伯这边吩咐人打扫院落,那边又叫人守着那些被遣散的,防止有人顺手牵羊,做事极是细心妥贴。
李婶那边便开始准备采买晚饭所用的食材等物,又命人收拾厨房,也是非常利落能干的人。
苏长欢累了大半天,终于得空坐下来,喝一杯清茶。
“缓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白氏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苏长欢,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那可不是?”许至谦在旁偷笑,“表妹这张利嘴,母亲,快要超过你了!表妹,你可不知道,当年母亲的父亲,我那位外祖父,就是她活活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