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这种事,你们要再用中邪来解释,也有点太不要脸了吧?”方文正真是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可我真的就是……”柳娇兰想来想去,也只有中邪能脱罪了。
“闭嘴!”苏明谨黑着脸打断她的话。
“可是,老爷,我真的是……”
“我让你闭嘴!”苏明谨扬起手,对着她重重抽过去。
他这一回,怕是用尽了全身之力,柳娇兰被他抽得飞起来,直往后退,最后跌入花丛中。
这回,是真的晕死过去了。
苏明谨摇摇晃晃站起来,看向白氏。
“夫人,对不起!”他向白氏深深躬下腰去,“是我没有管束好家里这贱妾,竟让她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白氏不待他说话,便直接把路堵死,“既然报了官,那就直接法办!没得商量!”
“夫人误解在下的意思了!”苏明谨道,“在下无意为这贱人开脱!她做错了事,她便该受罚……”
“方大人,像这种情形,这贱人,该判多少年?”白氏看向方文正。
“依《棠律疏议》《贼盗律》:诸窃盗不得财笞五十,一尺杖六十,一匹加一等,五匹徒一年,五匹加一等,五十匹加役流……”方文正捻着胡须笑起来,“这箱中财物,本官粗略的估计一下,最其码能值几百万两银了!以帛来计算,嗯,这妇人的头,够砍好几个的了!”
“砍头?”柳娇兰吓得魂不附体,口中惨呼:“谨郎,谨郎救我啊!”
苏念锦一听自家娘亲要砍头,直接吓哭了。
“爹爹,他在胡说对不对?”她一路膝行到苏明谨面前,哭叫道:“不过就是拿自家人一点东西罢了,我们还回去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砍头啊?”
她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哧笑。
“这二小姐说得可真轻巧啊!还自家人,还一点东西,你这一点,就是百万两银啊!”
“就是!就她头上戴的那一堆,就够坐上几年牢的了!”
“我朝对盗窃罪,一向严惩不怠!”方文正冷笑道,“像你们这种,身为妾室,公然盗窃主母嫁妆,数额如此巨大且不说了,情节,亦是如此恶劣!这妇人!”
他粗短的指头,直直戳向柳娇兰,怒叱道:“这妇人仗着夫君是朝中官员,一再的抵赖狡辩,想靠这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脱罪,还颠倒黑白,说是主母要故意陷害于她,这种刁钻恶妇,人神共愤,自然是要罪加一等的!”
“柳氏,今日便算你夫君是当朝宰辅,你这罪名,也是洗脱不得了!你且等着吧,杖责,黥面,流放千里,哪一样,都不会少!”
“啊?”柳娇兰万没料到,竟会是这样的罪名,吓得捂着自已的脸,放声悲号。
“娘!娘啊!”苏念锦抱着柳娇兰大哭,这边又拼命的扯着苏明谨的袍角,张嘴嚎:“爹,爹啊!你救救我娘亲啊!”
“锦儿,闭嘴,放手!”苏明谨强忍羞怒之气,哑声低叱。
“我不放!”苏念锦生怕他不顾自己娘亲,反而抓得更紧了,“你一定要救娘亲啊!您不能让她流放啊!她要是去了,她这一辈子,还怎么活啊!”
“放手!”苏明谨攥紧双拳,“苏念锦,我让你……放手!”
“我不放!”苏念锦大哭,“你不救母亲,我就是不放!除非你答应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