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选。”
“是故意杀人未遂,还是受人指使。”
“前者,牢底坐穿。”
“后者,重大立功,减刑。”
李三的瞳孔剧烈收缩。
“我说……”
“我说!”
“是王彪!王彪让我干的!”
“他给了我一支注射器,说里面是高浓度的钾,打进去神仙也救不活!”
“让我装成维修工,就说钱卫东快醒了,必须让他永远闭嘴!”
审讯员的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
“王彪是谁?”
“他……他是陈涛的表弟!”
“郑市长那个秘书陈涛!”
“专门处理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
“别杀我!我不想死!”
……
郑国涛的办公室里。
陈涛站在三米开外,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郑国涛停下脚步,眼神阴鸷地盯着陈涛。
“事到如今,只能弃车保帅了。”
陈涛一个激灵,几乎要跪下去。
“郑市长,我……”
“你听着!”
郑国涛打断他,声音压得极低,“去找王彪。”
“告诉他,这件事他一个人扛下来。”
“就说是他跟钱卫东有个人恩怨,比如说钱卫东欠了他一大笔赌债,狗急跳墙。”
“理由你们自己去编,编得像一点!”
“只要他把嘴闭牢,他儿子,我送出国,送到常春藤给他一大笔钱,保证他家几辈子衣食无忧。”
“如果……他敢多说一个字……”
陈涛连连点头,话都说不囫囵。
“我……我明白!我马上去办!”
……
医院的独立病房里,钱卫东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
林昭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亲手给他削了一个苹果。
“钱厅长,身体感觉怎么样?”
“托……托林市长的福,捡回一条命。”
林昭远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语气温和。
“别这么说。”
“你现在是重要证人,你的安全我们必须保证。”
“关于五年前赵明远市长的事,你苏醒之后有没有……再想起些什么?”
钱卫东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沉默了很久,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林市长……我想起来了……”
“那天,是周五晚上大概九点多……”
林昭远身体前倾,目光专注。
“地点,不是赵主任的办公室。”
钱卫东的声音很轻,“是在他家,旧市府家属院那栋楼在他的书房里。”
家?
林昭远心里咯噔一下。
这和之前的说法,有出入了。
“我当时给赵主任送一份紧急文件。”
“郑市长……郑国涛也在。”
“我听到他们在里面吵,声音很大。”
“赵主任说,郑国涛,你要是再敢在钢铁厂的项目上乱来,我就把这本账捅到省里去!’”
“郑国涛骂他,说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
“然后呢?”
林昭远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