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云锦没有多说什么。
但叶凌昭觉得，她今天跟林辰的灵汐泉之行，是肯定不能继续了。
“林师弟，我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就不陪你散步了。”
“好，没问题。”林辰也不打算在这师祖的眼皮子底下，暴露他跟叶凌昭的“不正当”关系。
叶凌昭先一步离开。
“师祖，那我，也先走了。”
“林辰。”云锦忽然叫住了他。
林辰回头看向云锦。
云锦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瓶酒。
“我这瓶桃花酿埋在后山三百年，原是打算等找到合心意的酿酒人再开封……”
“但现在看来，如果我再不开封，恐怕是没机会了。”
“师祖，此话怎讲？”林辰不解。
云锦却没有回答林辰的问题。
她轻笑。
眼角会泛起浅淡的纹路，却像被月光吻过的溪流，非但不显苍老，反倒添了几分岁月浸润的韵味。
“愿意陪我喝一杯吗？”
人家可是师祖，如此客气的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喝酒，他要是拒绝，岂不是太不给面子。
更何况，云锦可是燕如玉的师尊！
若是自己能够跟云锦搞好关系，估计日后也就不用忌惮燕如玉对他造成的生命威胁了。
“当然愿意！”林辰用力点头。
云锦幻化出一张石桌石椅。
“坐。”
林辰坐到对面，看着云锦将酒壶轻放在刻着云纹的石桌上。
他盯着云锦的脸，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不真切，眼前的女子明明已过九百岁，发间却只簪着一支素银梅花簪，乌发如瀑垂落腰际，微风拂过时，衣袂翻飞间竟有种谪仙落凡尘的错觉。
这师祖一点不老。
甚至越看越有韵味。
并且，身材也是一流。
云锦举杯邀饮，“这酒，会不会不合你的胃口？”
“师祖说笑了，这酒醇厚绵长，怎么可能会不合胃口！”林辰举杯一饮而尽。
云锦笑了笑自顾自仰头饮尽三杯酒。
她喉间滚动时，脖颈的线条如天鹅般优美。
云锦喝了几杯后，执杯的手微微一顿，脸色变得有些忧愁。
她抬手将散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那瞬间的落寞竟让林辰心头一动。
优雅永不过时。
这就是岁月的沉淀？
岁月不败美人！
就这么对饮无话。
林辰感觉有些尴尬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跟云锦之间，能有什么好聊的，那就喝呗！
希望这顿酒，不是白陪的就好了。
等等，好像那儿不对！
他可不是什么来陪酒的。
“林辰，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云锦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
林辰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云锦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的云锦，大脑极速运转，这是，要开始跟他讨论人生哲理？
“额，师祖，活着就是为了……”
林辰一时间说不出点什么来，他时日无多，脑子里也就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无论如何，他都想活下去。
云锦也没有接话。
林辰不知道，她是不是醉，根本没在听，他说的话。
她忽然道，“旁人说我云锦一生圆满，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心里啊，始终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