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咬着嘴唇，他才没让自己哼哼出声。
好不容易等到刺痛感消失，他的满身血污也被大汗清洗。
一股莫名黏稠的感觉让他极为难受，虚弱却让他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的呼吸才完全回复平稳。
抽出宝剑当成镜子，仔细地将自己的眼睛观察了一阵。
白仁黑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到底怎么回事儿？”
出于谨慎，李长生有意施展瞳术。
变得血红的眸子，红得发亮，妖异得连他自己也大吃了一惊。
再推开窗户往外打量，五百米外的瓢虫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瞳术进化了？”
李长生却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怔怔地在窗口杵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眸再次恢复漆黑。
此时，城中百姓也相继起床。
昨晚来过的大婶儿们，则开始在客栈的厨房里忙碌着。
为了不吓到大家，李长生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抓紧时间去后院的井里打了一桶水提回房间，然后把身上残留的血污都擦拭干净。
收拾妥帖，他才想起吞上两颗续筋丹。
不过，右臂断裂的筋脉却显然不是一两天就能修复的。
但无论如何，比起刚受伤的时候，已经要好受不少。
虽然无法蜷曲，也无法用力，但左右晃上几下还是可以的。
“比预计的恢复更快，看来，我的体魄在吞噬完血族的气血后，也有了不少加强！”
重重地吁了口气，李长生低声嘀咕。
刚想迷瞪一会儿，楼下的大婶已经在叫他吃饭了。
落遥和尚艺也在呼喊声中起了床，上席她们才发现李长生的异状。
“你什么时候成左撇子了？”
“最近我在练习左手剑，所以暂时把右手封印了。”李长生并未透露自己受伤的事实。
“突然练的哪门子左手剑？”尚艺蹙着眉头，顺势在他右边胳膊捅了一下。
李长生吃痛，不自禁地咬紧牙关，脸上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为转移这两个女人的注意力，李长生扭头看向旁边的那群大婶儿。
“你们别光杵着，都上桌一起吃啊！”
“那怎么行！”大婶们纷纷摆手。
“有什么不行的？”李长生当然知道大婶们在顾虑什么。
在这个世界，阶级之别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几乎修炼者，天生就比普通老百姓高出一等。
但李长生并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也没有那种深入骨髓的阶级观念。
大婶们忙前忙后，张罗出这么一大桌子饭菜，他和尚艺二女根本就吃不完。
与其省下浪费，还不如和大婶们一起享用。
说着，他主动把大婶们请到席上，并亲自帮着斟茶。
“使不得，使不得！”大娘们受宠若惊，甚至还有些慌张。
可拗不过李长生，最终她们只能别扭地吃完一顿早饭。
早餐时间结束，何晨派来的人也到了。
“公子，船已经备好了！”
李长生没太大反应，落遥却听得满脸激动，恨不得马上冲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