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小二巡目把他打量了两圈。
“这和我是不是外地人有关系吗?”
“正因为没关系,所以更不应该随意打听。”
说着,小二扫向旁边的尚艺和落遥,若有所指地补充道:“如今的月灵国别说外人,便是本国人也恨不得拖家带口的赶紧逃出去。”
“发生了什么?”
李长生心头一个咯噔,再仔细扫过在场食客,果然发现不少人都面带惶恐。
“哎,还不是歧王给闹的!”
这次,没等小二接腔,旁边那桌的大叔插了嘴。
“我听说过,他可是鼎鼎有名的贤王!”
“那是以前!”大叔叹声道,“约莫十来天前,他就变了。”
“变了?”李长生嘴里问着,那颗心却越来越沉。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离开葉都正好十来天。
也就是说,月重身上的变故就发生在他离开葉都后不久!
“要是我再多留两日或许就……”
哪怕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李长生已经有了一丝自责。
“哎……”大叔和小二齐齐叹了口气,良久,才听小二继续道,“十天前,歧王当众调戏大将军家千金未果,因而恼羞成怒,当场把将军府的侍卫们打成了重伤。”
“哈?”
李长生实在无法想象,月重调戏良家女子的场面。
可显然,事情到那儿还没完,马上就听大叔补充道:“如果只是弄残几个侍卫倒也不算大事儿,可隔天,他就在茶会上把已经许人的户部侍郎家千金给,给……”
大叔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提起侍郎家千金的时候,却满是同情。
“这不可能!”李长生满脸不信。
“茶会上的所有人都是证人,据说当时侍郎千金的惨叫传出了好几条街呢!”
“那,那后来呢?”李长生满心复杂,耐着性子问道。
“后来,歧王直接找上了侍郎家,故意把侍郎府上下的人都揍了一顿。不止如此,陛下亲自下令拆除的道观也被他保了下来。”
“什么?”李长生脸色大变。
“这段时间,歧王府的府兵正全国搜寻年轻女子,只要有几分姿色,都被强行带回了道观,听从葉都回来的人说,如今那道观已然成了座歌伎坊,半座皇城也因此乌烟瘴气。”
“你们的皇帝陛下呢?”李长生深吸口气。
“圣上已经赐婚,将侍郎府千金许给了歧王,可歧王半点未曾收敛,甚至还把侍郎千金”当众羞辱了一顿,骂人的时候把大将军也一起捎上了。
“关大将军什么事儿?”李长生不解。
“怎么不关,人侍郎千金早和大将军府的少爷定了娃娃亲!”
“这……”听到这里,李长生最后的那点冷静也被打碎。
大叔苦笑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道:“如今,大将军已经在调兵遣将了。”
整个月灵国都人心惶惶,甚至皇都已经有不少住户和商贾搬走。
不止如此,邻国也对月灵虎视眈眈,一场大乱甚至是大战似已近在眼前。
“真要打起来,受苦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大叔也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心。
“要说,那歧王也是隐藏得够深的,谁能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呢?”
“自古以来,有几个皇亲国戚是好人的?”小二小声嘟哝。
李长生没再吱声,那张脸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