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随口应付:“我不是说过,我是在华夏长大的吗。想当年我在断罪小学……”他忽然意识到楼有点歪,赶紧拉回来,“这个签怎么不科学了?”问露丝。
露丝说:“你没注意到宋文瀚曾经立过很多死亡Fg吗?什么‘打完这场仗就好好喝一次’,‘打完这场仗就去大溪地买个农场’,‘打完这场仗就回老家结婚’巴拉巴拉的,根据我的研究,这个人脸上充满了死相,果然抽签抽到的也是死签,然而死神就是绕着他走,真不科学啊。”
宋文瀚哈哈大笑:“小姑娘,在俺们露西亚,死神就算上了门,也会被拧断了脖子扔出去!”
露丝赶紧画个十字。“亵渎之语!”她批判道,“像你这样不敬神的人,死后要被钉在无信者之墙上的。”
貌似露丝的信仰很混乱。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半吊子理论。
眼看宋文瀚跟露丝怼了起来,苏海摇摇头,趁机走开。
雇佣兵王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把老吉它,坐在角落里闷头擦拭。
苏海走过去看了一会儿,觉得他心事重重,就问:“你在想什么?”
王米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是个牛仔,本来只是来火岛打工的。照理说,他们的农场被没收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损失什么。但是……有时候你和一群人每天睡在一个大房间里,伺候牛羊,伺候甘蔗地,渐渐互相熟悉,无话不谈。我想,我们已经当彼此是家人一样了。所以当那些穿西装的来没收土地的时候,我也拿起了枪……”
说到这里,吉它也擦得差不多了。王米不再说话,默默弹起了吉它。
平静舒缓的吉它声,慢慢流淌过整个房间。让人想起黄昏下的森林,骑着马在林间漫步,萦绕四周的是金黄的落叶,爬满青藤的废弃木屋,寂静的林间小路。
贺文达拿起小提琴,默默加入进来,乐曲声多了一层凄切婉转。
杨拉拉靠在餐厅角落,手里拿着一根烟。
苏海一看就知道她不会抽烟,没有人会用拇指和食指捏烟屁股,一般只有哈草才那么做。
果然,她刚抽了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该死的,”她气呼呼地说,“这烟为什么这么辣。”
苏海觉得有点好笑,走过去指点她说:“不要真的吸到肺里去,在嘴里转一圈,从鼻子里喷出去就好了。既满足了吸烟的感觉,又不伤肺。”
杨拉拉白了苏海一眼,坚持说:“我知道该怎么吸烟。”
但她也不是倔犟到底,很聪明地把烟按熄在旁边烟灰缸里了,转而拿起一罐啤酒。
“先生一定不允许你吸烟吧?”苏海问。
杨拉拉点点头。“他很严格,”她忽然谈兴起来了,说,“你知道吗,苏海哥哥,我一直在想我结了婚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很幸福呢?至少不要跟我父母一样。我父母的关系就很糟糕。你想知道我妈妈的事情吗?”
这时候摇头是很失礼的一件事,苏海点点头。
突然,杨拉拉向餐厅另一头喊了一声:“太悲伤了!王米叔叔、贺文达叔叔,来个欢快点的曲子吧!我们可是胜利了啊!”
对呀,战胜妖兽获得全部胜利。
于是曲子陡然一转,变为轻松欢快的调子。许多人跟着节拍跳起舞来。尤其是宋文瀚,他竟然一个健步跳上了餐桌,然后双手抱胸,开始跳起俄式踢踏舞。不得不承认,还真是原汁原味的俄式踢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