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宫婢,此时也被锦宁的气势慑住,皆脸色苍白,将头死死低下,不敢和锦宁对视。
锦宁看向海棠问道:“海棠,你说……这妄议宫妃,该当何罪?”
早前,锦宁为了当太子妃学习宫中规矩的时候,海棠亦有人教导,自然知道在这宫中为为奴为婢的各种规矩。
当下便道:“轻则杖三十,重则就是打死,也是活该!”
那几个宫婢见海棠张嘴就是打死,个个如筛抖一样。
“求……求娘娘宽恕!”
“娘娘,我等真的知错了!”
“求娘娘饶我们这一次,奴婢们日后定日日为娘娘祈福,感激娘娘宽恕……”
锦宁看着这面前的三个宫婢,轻笑了一声。
锦宁这么一笑,她们就更怕了。
在这后宫之中,宫妃个个都表面上看起来温和贤淑,实则背地里是如何的狠辣,她们也不是没听闻过的。
而此时此刻笑起来的锦宁,在众人看来,那更是索命的罗刹。
锦宁笑罢便道:“把你们刚才议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本宫听!”
“这……”几个人慌乱地将头埋得更低了。
锦宁轻嗤:“不说?不说本宫便将你们都杖杀了!”
“说说说!这些话其实也不是奴婢们自己想出来的,也是听闻。”其中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宫婢,哆嗦着开口了。
“说……说娘娘入宫之事,乱了纲常,日后必然为祸社稷,所以刚刚入宫的时候,便天降异象,而如今,皇后娘娘忽然重病,宫中又闹了鬼,这一切都和娘娘有关。”说都说了,那宫婢索性一股脑说了出来。
锦宁听到这话,被气笑了:“和本宫有关?”
“没,没关,娘娘,奴婢不该在宫中乱传这等闲话,但这话真不是奴婢说的啊!请娘娘宽恕!”
锦宁瞥了一眼,对着太监孙值吩咐着:“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若不罚,往后这些宫婢们就会当她是好捏的软柿子,岂不是更随意议论了?
若罚得重了——她总归是初初入宫还没站稳脚跟,做事还需得收敛一二。
这二十大板刚刚好,不至于要这些人半条命,但也足够这些人好好吃一番苦头了。
海棠也冷声呵斥道:“一群蠢货,我家娘娘心善,还不赶紧谢恩?”
“谢,谢娘娘大恩!谢娘娘大恩!”三个宫婢此时也长松一口气,只罚二十大板,这个结果比她们想的要好一些。
锦宁往前走去,那叩首的声音依旧在后面响个不停。
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仿若后宫之中的这些太监、宫婢的命运,她尽可以掌握一样。
这就是权力的感觉吗?
但,她入宫的目的又不是为了压这些宫婢和太监一头。
若什么时候,能将满身华服那位,从高处扯下,这般跪下向自己求饶,才叫痛快!
海棠道:“娘娘,昨日闹鬼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咱们宫中的人,便是那个叫彩儿的宫女了,娘娘替她求情,她怎么还要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海棠提起这件事来,便愤愤:“当真是恩将仇报!”
锦宁却理智得多。